“要不……讓我先睡幾個小時,養足了精神,再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們?”
這話一出,所有藍軍戰士都愣住了。
啥玩意?
我們大張旗鼓地把你圍了,你跟我們提條件,要求先睡一覺?
你當這是住酒店呢?
“你他媽耍我們呢?!”一個脾氣火爆的藍軍戰士當場就怒了,舉起槍托就要砸過去。
“住手!”陳政攔住了他,但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他盯著陶海,眼睛裡冒著火:“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現在是我們的俘虜!”
“知道啊。”陶海點點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可情報在我腦子裡啊。你們要是現在把我打一頓,或者乾脆讓我過勞死,那可就啥也問不出來了。”
他攤了攤手,一副“你們看著辦”的光棍模樣。
“你!”
陳政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旁邊的藍軍戰士們也是一個個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
這小子說的是實話。
人抓到了,可情報才是關鍵。
天色越來越暗,山穀裡的風也帶著涼意。戰士們折騰了一天,也都人困馬乏。
陳政看了一眼四周深不見底的黑暗,又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滾刀肉,最終隻能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傳我命令!全體都有,原地休整!安營紮寨!”
“派兩個小隊,十二個崗哨,把他給我看死了!他要是敢動一下,就地格殺!”
“是!”
隨著陳政一聲令下,原本劍拔弩張的藍軍部隊,開始叮叮當當地就地安營。
而在山穀另一側,數百米外的一處絕壁陰影裡。
劉陪陽舉著望遠鏡,將山穀口發生的一切儘收眼底。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魚兒,上鉤了。
山穀的風,帶著夜的涼意,吹過每個人的臉頰。
絕壁的陰影裡,鬼魅小隊的成員們像一塊塊沒有生命的岩石,與黑暗融為一體。
趙聽壓低了聲音,話語裡帶著一絲藏不住的焦急,湊到劉陪陽身邊。
“老大,這能行嗎?”
“陶海那小子是能貧,可對麵也不是傻子啊。”
“萬一他們不吃這一套,直接來硬的,把陶海往死裡審,那我們不就白給對麵送人頭了?”
劉陪陽連望遠鏡都沒放下,視線牢牢鎖定著山穀口那片燃起篝火的營地。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讓人心安的篤定。
“放心。”
“陳政這種人,勇猛有餘,謀略不足。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啃下我們的主陣地,立下頭功。突然冒出來的物資,對他來說就是個意外之喜,也是個燙手山芋。”
劉陪陽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急著要情報,陶海偏不給,還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你說,他除了捏著鼻子認了,還能怎麼辦?”
“至於陶海……”
劉陪陽終於放下了望遠鏡,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隊員們。
“你覺得咱們隊裡,除了他那張嘴,還有誰能把‘欠揍’這兩個字,演繹得這麼活靈活現,讓人又氣又沒轍?”
隊員們聞言,都忍不住悶笑起來。
確實。
要論拉仇恨的本事,陶海說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趙聽還是不放心:“可他們人多,十二個崗哨,兩隊人巡邏,跟看犯人似的看著陶海,我們怎麼……”
“等著。”
劉陪陽隻說了兩個字,便再次舉起了望遠鏡,眼神銳利如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