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頓時鬆了口大氣,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軟了。
“他隻是脫力導致的休克,精神也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簡單說,就是累垮了。”
醫生頓了頓,繼續說:“我們已經給他輸了液,補充了營養。接下來就是靜養,千萬不能再讓他受刺激,明白嗎?”
“明白!明白!謝謝醫生!太謝謝您了!”
王鐵激動得語無倫次,差點給醫生敬了個軍禮。
……
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劉陪陽的眼皮沉得抬不起來。
他能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鼻腔裡滿是醫院特有的味道。
他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他偏了偏頭,看到了趴在床邊睡得正沉的陶海。
不遠處的椅子上,王鐵的腦袋一點一點的,睡得東倒西歪。角落的行軍床上,還躺著打著呼嚕的趙聽。
是他的隊員。
他們都在。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他想開口,喉嚨卻乾得冒火,隻能發出一點微弱的音節。
“陶……海……”
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
但趴在床邊的陶海卻猛地彈了起來,像是被按了電鈕。
他看到劉陪陽睜著眼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眶瞬間就紅了。
“隊長!你醒了!你他媽終於醒了!”
陶海的聲音又驚又喜,帶著哭腔,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就往下掉。
他這一嗓子,直接把王鐵和趙聽也給吼醒了。
“臥槽!隊長!”
“隊長!”
兩個人連滾帶爬地衝了過來,圍在床邊,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激動和喜悅。
劉陪陽看著他們,腦子還有些發懵。
他動了動嘴唇,沙啞地問王鐵
“這……是哪兒?我們不是……在追那些雇傭兵嗎?”
“這是野戰醫院!隊長!”王鐵一邊抹眼淚一邊說,“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趙聽在旁邊補充道:“隊長,算上之前執行任務的時間,你已經連續高強度工作超過七十二個小時了,一分鐘都沒合過眼。”
七十二小時……
劉陪陽的記憶慢慢回籠。
邊境線,屍體,陳隊的怒吼,還有那片望不到儘頭的熊國密林……
他猛地想坐起來。
手臂剛一用力,一股極致的虛弱感就席卷了全身。
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又重重地摔回了床上。
“隊長!”
“隊長你彆動!”
王鐵趕緊按住他,急得眼淚又下來了。
“你都這樣了還追個屁啊!我去找醫生!我這就去找醫生!”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大喊。
“醫生!醫生!隊長醒了!我們隊長醒了!”
他這一聲吼,穿透力極強,不僅驚動了整個樓層的醫生護士。
也讓許多在醫院裡養傷的邊防團戰士探出了腦袋。
“誰醒了?”
“劉陪陽!就是那個一個人乾翻一個雇傭兵小隊的狠人!”
“臥槽!真的假的?英雄醒了?”
消息長了翅膀,飛快地傳遍了整個營區,最後送到了一間辦公室裡。
辦公室裡,章平安將軍正和另一位肩抗將星的軍官討論著什麼。
“老章,這次的兵王選拔,你們戰區可得派點像樣的人出來,彆又讓我的人拿第一,多沒意思。”
說話的將軍叫鄧飛,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也帶著幾分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