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聽一看到劉陪陽,眼睛就紅了。
“你沒事吧隊長!”
“我沒事。”劉陪陽看著他腿上厚厚的繃帶,皺了皺眉,“你怎麼樣?腿還疼嗎?”
“不疼!一點都不疼!”趙聽拍著胸脯,說得那叫一個豪氣乾雲。
結果下一秒,就因為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疼得“嘶”的一聲,臉都白了。
“行了,彆逞能了。”劉陪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坐下。”
陶海扶著趙聽,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王鐵趕緊遞上一杯熱水。
“隊長,”趙聽喝了口水,緩了口氣,看著劉陪陽,一臉的崇拜和激動,“你現在可是咱們整個戰區的大英雄了!”
“是啊隊長!”王鐵在旁邊眉飛色舞地說道,“你都不知道,這幾天,外麵都傳瘋了!”
“說你單槍匹馬,追著一個雇傭兵團打,從國境線這邊,一直殺到熊國那邊去!”
“還說你一個人,乾掉了他們幾十號人,把他們的老窩都給端了!”
“現在,整個營區,上到將軍,下到新兵,誰不拿你當神一樣供著?”
陶海也在旁邊補充道:“我聽說,兵王選拔賽都取消了!因為司令員直接就任命你當兵王了!那些準備了好幾個月,憋著勁要拿第一的家夥,現在全都傻眼了!”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是眉飛色舞,興奮不已。
他們為自己的隊長感到驕傲,感到自豪。
劉陪陽聽著,隻是淡淡地笑了笑。
他知道,這些傳言,大多都是誇大其詞。
但他也明白,從那一刻起,他,以及他身後的鬼魅,都將站在聚光燈下,接受所有人的審視。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上尉軍銜,臉上帶著幾分風霜的軍官,走了進來。
正是那天在邊境線上,把他罵得狗血淋頭的支援部隊隊長,陳隊。
看到他,陶海幾人立刻站了起來,敬禮。
“陳隊長好!”
陳隊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劉陪陽身上。
他的眼神很複雜,有審視,有好奇,還有一絲……尷尬。
畢竟,幾天前,他才剛剛指著這個年輕人的鼻子,罵他“無組織無紀律”。
結果一轉眼,人家就成了一等功臣,成了戰區兵王。
這臉打的,實在是有點疼。
“那個……劉陪陽同誌。”
陳隊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
“我……我是來,看看你。”
陳隊的出現,讓病房裡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陶海、王鐵和趙聽三個人,看看陳隊,又看看自家隊長,都沒敢說話。
他們可是親眼見過,在邊境線上,陳隊是怎麼指著隊長的鼻子一頓狂噴的。
雖然知道陳隊也是按規矩辦事,但心裡,總歸是有點不舒服的。
劉陪陽倒是沒什麼反應,他靠在床頭,平靜地看著陳隊。
“陳隊長,請坐。”
他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陳隊猶豫了一下,拉過一張椅子,在離病床不遠的地方坐下。
他看著劉陪陽,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後,他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
“挺好的,多謝關心。”劉陪陽的回答,也是不鹹不淡。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陶海他們三個,站在旁邊,感覺渾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