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靜靜地站在霍仙姑背後，隨時送上茶水。
“剛收到最新消息，李家……已經消失了。”
張曰山放下手機，神情冷靜地看著對麵的霍仙姑，緩緩開口。
這句話出口，霍仙姑的手微微顫抖，眼皮也不自覺地抖動著，內心的震驚遠超她的平靜表現。
“李家……消失了嗎？”
霍仙姑低聲問道，顯得非常複雜的情緒。
當年，半截李在九門之中的地位極為強勢，無人能比。
哪怕是佛爺和二爺也隻是與其平起平坐，六爺因實力恐怖另當彆論。
霍錦惜雖敢於挑戰佛爺，但對半截李卻不敢有半點不恭。
霍仙姑怎麼可能對此平靜對待？
“奶奶……”
霍秀秀滿心擔憂地看著她。
這是和霍家並肩的九門一員，李家，僅僅幾個小時之內就灰飛煙滅。
“張副官，這是真的嗎？”
霍仙姑抬起頭看著張曰山，聲音緩慢而嚴肅。
“霍當家，你之前來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彆和楚家動手，可你還是想試試看。”
張曰山搖頭歎息道：“霍家這些年發展太快，連你也變得有點過於自信了。
恐怕現在，霍家各堂口已經被掃平，楚家的人正朝著你們大宅趕來。”
霍仙姑苦笑了一下，說道：“的確是我太過自負了。”
她頓了頓，接著問：“副官，你能不能跟我說實話？當初你的雙腿是不是被楚家人打斷的？”
此言一出，霍秀秀的眼中立刻流露出期待的神情，緊緊注視著張曰山，等待答案。
尹楠風雖然麵無表情地繼續喝茶，但眼神深處透著些許不快。
張曰山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說：“霍當家，並不是彆人打斷我的雙腿，而是我自斷雙腿、跪地求饒，否則不隻是我，新月飯店也會全滅。”
這話一出口，霍秀秀頓時驚得眼睛睜得老大，完全無法相信所聽到的內容。
自斷雙腿、跪地求饒？這是何等的屈辱！在場的人都震驚了，特彆是霍仙姑，瞳孔緊縮，心有觸動。
她看著張曰山，歎了口氣：“真是遺憾……看來我確實小瞧了他們。
竟然讓你都不得不自斷雙腿、俯首求饒，我們霍家這次是錯得嚴重。”
“霍當家，楚家人行事果決，尤其是族長楚荒，心狠手辣。
霍家若不想辦法彌補錯誤，今夜之後，怕是要走上李家的老路。
你有沒有什麼應對之策？”
尹楠風皺著眉頭，放下茶杯問道。
霍仙姑神色一凝，陷入了沉思，顯然也在考慮怎麼去緩和局麵。
“求得原諒……如果今天之前我沒有開戰，或許還可以補救。
可是現在已經開了戰，再要和解恐怕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
“五億古董字畫，十家鋪麵……這曾經是我們的籌碼，但現在恐怕即便我答應，對方也未必會同意。”
霍仙姑意識到死磕到儘頭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她知道，就算她亡夫那邊還有些人脈和情麵，也不會輕易動用，除非霍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那些人情一旦用了就會減少，能不動則儘量不動。
若是一旦人情用儘，所有的資源都消耗殆儘，那霍家或許真的會被他人任意宰割了。
“滴滴……”
就在此時，霍秀秀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臉色瞬間變了。
“奶奶，楚家的人已經到了霍家老宅外麵，正在和我們對峙。
梅姨說對方領頭的是個楚家的小輩，實力非常強大，咱們霍家沒人能擋得住。”
而且對方還特彆要求奶奶您親自去一趟，要不然今晚就會踏平整個霍家。
看到消息後，霍秀秀表情十分難受，並帶著深深的怒意說道。
“楚家小輩，怎敢如此欺我?”
霍仙姑漲紅了臉，憤怒地喝道。
儘管她有意想要和解，卻沒想到楚家人如此強硬專橫。
這使得一生堅強的霍仙姑既生氣又無奈，內心無比憋屈。
“霍當家，年輕人往往行事衝動，不計後果。
我看你還是儘量趕回去主事為好，不然霍家今夜真有可能會遭遇滅頂之災。”
尹楠風平靜地說著，並深深看向霍仙姑。
“看來我這把年紀大了，大家就覺得可以欺負一下老太婆。”
霍仙姑歎了口氣，緩緩搖搖頭：“既然他們楚家要見我，那我也隻好去見一麵吧。”
她站起身，帶著沉重的表情朝包廂門走去。
張曰山與尹楠風兩人相視無言，隻能默默跟隨。
對他們而言，這件事跟自己關係不大，新月飯店絕不會再插手其中。
尤其是張曰山，更沒有這個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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