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她漸行漸遠,曹操依舊隔著門縫凝視著這位英姿颯爽、乾練非凡的女子,直到她的
“想必這就是關府四公子關宇?”賈信試探性問道。
“正是在下!”關宇坦然承認,並上前幾步仔細端詳著這位三旬左右、氣質卓然的敵方官員。眼前這人,看起來不像那些老成陰狠之人,更多了一份立場鮮明但又小心翼翼的味道。
關宇輕咳幾聲,開口說道:“我曾多次想象與你見麵時的情景,可未曾想到,竟是如此境遇下與君相識。”
說著,他揮手示意:“來人,給他擺張胡凳,今夜漫漫,不妨細說。”
感受到對方異乎尋常的重視,甚至是隱隱透出一絲忌憚,這令賈信心生困惑。明明隻是一個普通曹軍幕僚,為什麼會讓這位年輕而才華橫溢的關宇如此小心提防?
“還是不要談了吧,即便與我交談也問不出什麼。”賈信咬緊牙關,拒絕道。
“回答與否是你的選擇,詢問的權利在我手中。”關宇麵帶笑意,隨即拋出了一個問題:“關於董承的衣帶詔事件,你們河內的司馬家與弘農楊家應該都有份吧?”
此言一出,賈信心中一凜,沒料到對方會立刻觸及這一核心問題。不論賈信如何回答,這都將成為對方手中的籌碼。
李將軍心頭猛然一顫,但旋即冷靜下來思索對策。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我對所謂的‘密信’毫不知情,我們李家也對此事一無所知……”
說到此處,李將軍特意抬眼,莊重地強調道:“關將軍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怕是要失望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還在演戲?》
關大人雖心中暗自嘲笑,但依舊保持異乎尋常的耐心。對付這種老謀深算之人,耐心最為重要。
“沒關係,我們時間充裕,不妨慢慢聊……”
說著,關大人轉身背對李將軍:“事實上,我要真想對你不利,哪會如此費力?關於那份密信,名單上不僅有你家大人的名字,還有許多其他人,玄德伯父也不例外。隻要將這份名單公布於眾,你們一家便在劫難逃!所以……”
關大人一邊說話,一邊細致觀察李將軍的表情。提及玄德時,他果然捕捉到李將軍瞬間的變化,儘管一閃而過,但已被敏銳察覺。
稍作停頓,關大人重新轉身,凝視著李將軍的臉頰:“你該感謝我才對,我現在是在救你,而不是害你!”
李將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甚至有些失魂落魄:“哈哈……現在的我已經輸掉了江夏之戰,幾萬士兵葬身戰場,司馬氏還有什麼活路?你說救我,能如何救?你倒給我指條明路啊!”
此時的李將軍幾近歇斯底裡,他擔心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家人和夫人王蘭。江夏戰敗的消息傳來,夫人將受到何種待遇難以預料,更不必說那“征寡令”的殘酷。作為失敗者的家屬,王蘭的命運更加堪憂,他的兩個孩子……
這些無法接受的事實令李將軍痛苦不堪,平日冷靜理智的人如今幾乎癲狂起來。
關大人靜默許久,這才緩緩點了點頭:“其實隻要你願配合,我可以保你全身而退,讓你夫人和家族也安然無恙。”
李將軍不可思議地看著關大人,簡直不敢相信。
“好好思考一下,利用你還有價值的時候!”關大人說完,揮手示意,獄卒隨即拖走李將軍。就在門關閉的一刻,公堂內忽然一聲巨響,桌案被掀翻,筆墨紙硯散落一地。硯台落地粉碎的聲音令李將軍猛然回頭,正好與雙眼驟然大睜的關大人四目相對。
關大人聲音凜冽,“原來真的是鷹視狼顧之象……”
隨著這一句話落下,李將軍急忙逃出公堂,仿佛瞬間回想起了郭嘉去世後,主公曹操召見他時曾說過的相似話語。那一刻,他深陷世子爭奪的風波,而這一次,他又感到自己已卷入了另一場無法掙脫的大局。
隨行的陸將軍不禁詢問,“大人真的要信任這個家夥嗎?鷹視狼顧,往往意味著不忠,若放在山越中,恐怕就是叛徒之意。”
對於這番嚴肅提醒,關大人僅笑了笑並未正麵回答。
沒有人比他更懂李將軍的心思了!
不久,壽春通往合肥的路上,八公山下,一輛驢車緩慢駛過。年輕的駕車人名叫周公子,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儀表端正,驢車上裝滿草藥及兩名昏迷不醒的大漢,分彆是張虎和淩宇!
前夜的大火席卷營地,大部分士卒都已撤離。張虎和淩宇各自為報私仇,激戰正酣。兩人用濕布遮口抵抗煙熏,繼續交手幾十回合仍未分勝負。
然而大火中的毒氣愈加猛烈,雙方親衛陸續倒下,形勢危急。張虎先意識到危險,率親衛逃向缺口處,但淩宇一心要雪前恥緊追不舍。
兩方邊打邊追逐,漸漸遠離曹營進入山區。最終親兵皆散儘,隻有兩人互搏。張虎肩傷兩處,淩宇胸中一戟,體力漸弱。即便這樣他們仍在廝殺,直至最終體力耗儘同時昏倒在肥水旁。好在正值枯水期,二人才沒有命喪河流中,而是被衝到岸邊,暫時逃離死神的召喚。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