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心愛的大夏。
在世人眼中,他嚴厲無比;
但對於家族、後代及宗族成員,
他是最體貼入微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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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內關宅之中。
關羽的病情日漸嚴重,因肩傷感染逐漸失去行動能力。然而為保持軍民士氣,他每日強撐露麵數次。
他清楚知道,這支大軍隻要將領尚存,則氣勢仍在。不過誰能料到,每次起身都是何等艱辛。
這一天終於到來,他已經無法站起和現身。
夫人胡錦亭一向鮮見丈夫身邊,知他忙碌於政軍事務故而不去打擾。這些日子則寸步不離榻前照料病痛中的愛人。
不願使他在意太多困擾,在關羽麵前始終鎮定自若,夜幕降臨之際常常暗自泣涕。
今天,她親手接過神醫仲景弟子杜康給予的藥丸,並讓已經形容枯槁的丈夫枕在自己的腿上,緩緩喂入最後一口解毒藥。
性子強硬如關羽不願顯露軟弱模樣給旁人看,命令隨從離去繼續各自任務。
唯有妻子是不受命令指揮的人存在。
說來也巧,
當初在良郡成婚之際胡錦亭即跟隨了他。
當關雲長因為案件外逃後,她為尋回丈夫亦漂泊江湖。
直到劉備占據徐州才再次相遇,期間還遇到杜夫人相助,最終在攻陷呂布時關羽為感激恩情而請求曹公贈予。
不料這反而引起張公的關注。
從此這位杜氏為曹公育下二子一女。
那時的心境已變得複雜。
不過此刻重點並不在於此,
而是胡錦亭多年間默默承受了無數
張飛夫君向來以不羈的傲氣聞名,從不服輸,堅毅如他。
然而誰料到,他的兒子張翼卻更為固執,似乎決心要把父親逼到認輸的地步!
每當想起這些,王玉鳳不由輕歎一聲,內心充滿了憂慮。
王玉鳳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可此時麵對丈夫這般情景,話語之間,她的眼眶泛紅,淚珠忍不住滑落:“你會好起來的,先不要想這麼多,先把藥喝下吧。”
儘管她低聲安慰,心裡卻明白,這話已經默認了張飛的問題。
“平時與小雲關係最好的,當屬小昭。這幾日不見小昭的身影,想必他已經趕去江夏將我的情況告知小雲了吧?”
張飛虛弱地說完這段話,仿佛全身被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包圍。
不過突然想到些什麼,張飛似乎又攢起了精神,片刻之後道:“這毒素難解,即便治愈,也難保不會患上‘風毒病’……”
古代戰場中,使用毒箭是非常常見的手段。像著名的“見血封喉”、毒性極強的一枝蒿粉,還有許多能立即致命的毒劑,幸好張飛幸免於此。
目前最大的可能是烏頭毒,這種毒物最早記錄在先秦時期,《史記》中有提及。烏頭是一種慢性毒藥,中毒後的症狀包括眩暈和恍惚,與張飛現在的情況相符。
魏軍的毒箭除了攜帶烏頭,還可能附帶有排泄物中的病菌,這會讓傷口惡化成四六傷風,在當時幾乎是致命的局麵。
除此之外,夾竹桃、番石榴等有毒植物也可以製造毒液用以射殺敵軍。但確定所中的毒素是什麼卻非常困難,因此難以對症下藥。如果確實含有細菌感染物質,那病情會更嚴重,危及張飛生命。
“不會有事的……聽我把話說完。”張飛儘力開口道:“若我有個不測,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小雲。雖然他聰明且機智,卻做事隨心所欲,不受規矩約束。你是母親,我要是不行了,要多提醒他做事小心些,考慮周全!”
提起張翼時,張飛思緒紛紛。“或許,不必再說了,他是與眾不同的人。一夜之間使十萬敵軍覆滅的能力令人驚歎。作為父親,我承認他確實在某些方麵超越了我……”最終,一生要強的他此刻竟然真心認輸了。
這樣的言語放在任何時候都不易想象。而張飛仍在繼續,“你彆說了,快休養身體……擔心的是派來的將軍能否穩住荊州啊。這些兵士不是跟我多年的舊部就是追隨他。若非大兄和軍師親自前來,又有誰能服眾呢?”說罷,他又吃力地支起身軀。
“幫我準備紙筆,我需修書給兄長。讓小雲接管荊州之事。小雲必能繼承遺誌,恢複關家軍隊榮耀,實現當年之宏偉藍圖……”
王玉鳳含著淚扶起張飛。為緩解痛楚,她接過紙筆,“你說吧,我替你寫。”
這時,張飛突感劇痛,口中嘔出一口帶著黑色的血……
門外頓時亂作一團,仆人們忙得不可開交,關興等人則焦急等待,急切想知道內情如何發展下去。杜醫師與助手正在屋內緊急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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