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未來的選擇中站錯隊伍，恐怕會招致可怕的結果，自己多年的努力都將化為烏有。
若隻是孤身一人，林曉霜或許無所畏懼，但他背後還有許多人需要他擔起責任。
林曉霜不得不替這些人多加考量。
自古以來，選錯陣營的人，往往結局淒慘。
林曉霜將自己的處境大致向林天瀾說明了一番。
實際上，這個問題他也曾與解七爺討論過。
解七爺的建議是，不要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一個人身上，可以同時接觸雙方，根據形勢變化做出判斷。
但林曉霜並不認同這種做法。
腳踏兩條船，是絕不被允許的，即使偽裝得再隱秘。
一旦被識破，後果將不堪設想。
林曉霜對未來的發展略顯猶豫，正處於抉擇之中。
恰在此時族長來訪，這絕不是巧合。
林天瀾剛才的話，已有暗示之意。
林曉霜雖然不解，但林天瀾卻知道未來的贏家是誰。
他此次前來城防署，意在提醒林曉霜，千萬彆選錯了陣營。
“可以考慮另一邊。”
林天瀾平靜地說。
林曉霜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猜到了林天瀾的答案。
不然的話，族長也沒必要親自來到城防署。
“我明白了。”
林曉霜點了點頭。
他並非盲目服從他人的人。
但林天瀾的答案，在他心中份量很重。
這位族長絕非尋常人物，是個非凡之輩。
林曉霜雖然尚未正式歸宗，但身邊不乏族親。
他們對族長林天瀾的尊敬，甚至超過了他自己。
“好，你懂就好。”
“檔案庫有何異常？”
林天瀾突然毫無預兆地問道。
趙家構建了一套獨特的文獻收藏網絡，分布於五處重要位置，分彆稱為東、西、南、北、中五大館。
東方藏館由海外趙氏家族管理，西方藏館歸屬至宗祠，南方藏館的任務則由東南亞一支趙家負責，有家族成員長期駐守，北方藏館則由直係趙氏掌控。
中部藏館是在陸安城建立起來的，那是在十年前，趙雲天托付陳子軒辦理此事，陳子軒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項任務。
這些藏館唯一的使命就是收集各地突然發生的奇異事件的相關資料。
在康熙年間，一個封印著神秘龍紋的寶盒被打開，這讓趙家對“終焉”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當時，趙家猛然察覺，“終焉”可能有一個終點。
為了阻止這個終點的到來，趙家在各處設立了藏館，嚴密監控一切異常現象。
因為這些異常現象正是那個終點即將到來的信號。
“暫時沒有。”
陳子軒搖搖頭。
他所派去監視的地方，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趙雲天聽後，眼中掠過一絲遺憾。
“一旦有任何線索，我會立刻派人將信息送到家族府邸。”陳子軒補充道。
趙雲天微微點頭。
“很好，給我一些錢吧。”
陳子軒一臉錯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給我一些錢……”趙雲天無奈地重複了一遍。
這個時代，貨幣的價值越來越低。
趙家子弟向來視金錢如草芥……但畢竟還是要過普通人的生活。
他和弟弟還得在楚州待上幾天，之後還要去雲羅，所以必須準備足夠的現金。
陳子軒表情驚訝，隨即笑了。
“你在陸安城的花費，我來承擔。”
“臨走前，我會給你。”
趙雲山打了個響指，隨後帶著弟弟離開。
“我在陸安城隨便轉轉，你不用管我。”
陳子軒看著遠去的趙雲風，嘴角浮現一絲淺笑。
這位族長很有趣，完全不像他心中族長該有的樣子。
或許……在他的帶領下，趙家將來會有所變化。
對於過去的趙家，陳子山心中有些不滿。
那裡冷漠無情，隻剩下了冷冰冰的規矩。
……
趙雲風走出房門，陳子雲緊隨其後。
“族長這麼快就跟佛爺商量好了？”陳子雲笑著問。
趙雲風輕輕點頭：“沒什麼可談的，佛爺忙碌，不便打擾。”
陳子雲聞言，臉色微變，不清楚族長此話何意，難道對佛爺有意見？自己要不要替佛爺解釋一下？
“你彆多想，就是字麵意思。”
“我們在陸安城要待幾天，不用管我，好好跟著陳子軒。”
趙雲風開口，讓陳子雲不要多慮。
兩人出了宅院，徑直走向陸安城熱鬨的集市。
趙雲風和弟弟采購了一些去雲羅必需的東西。
黎洲的天氣比這裡更加惡劣嚴寒，進入並不容易，必須提前做好充分準備。
接著，林玄霜就被雲邑的繁華所吸引，那個一直跟著他的少年始終陪在身邊，不過大部分時間他都神情木然，好像外界的熱鬨與他毫無關係。
林玄霜見此情形，忍不住歎息一聲。
少年的性格源自童年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