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出這名林家族人的目的,是為了活捉。
如果隻是為了幾名林家族人,他完全不用這麼麻煩。
此人癱倒在雪地中,雖然無法動彈,但意識依舊清晰。
他看著周圍同伴的,猜測到了段雲川的意圖。
“殺了我吧。”
“你從我這裡得不到任何消息。”
這名林家族人平靜地說。
段雲川蹲下身,朝他微微一笑。
“不要說得太早。”
聽到這話,那名林家族人神色未變。
林家族人從小便接受各種嚴酷訓練,遵循極為苛刻的規矩。
段家族人不可能從他嘴裡得到任何線索。
段雲川沒有在這裡對他嚴刑逼供,隻是輕輕彈了下手指,就讓他陷入昏迷。
此處風雪交加,施展手段頗為不便。
隨後,段雲川提起這名林家族人,繼續沿雪路前行。
趙家一族雖久居祁連山周圍,但其勢力版圖廣闊,隨著時代的變遷,為順應潮流,勢力甚至延伸至海外,像海外趙家的興起便是明證。
趙家與一神秘勢力關係匪淺,在此地經營多年。
趙家的北部秘庫,正是這神秘之地。
趙暮楓與少年頂著漫天風雪來到此處。
看門的道士見二人時,滿麵驚愕。
在這時節,本不應有人至此。
僅憑二人的衣著便可知,他們非本地人,必是外來者。
此時闖入此地,極其危險,稍有差池便可能喪命途中。
道士打開門,將二人引入屋內,並將此事上報給寺內的主持。
不多時,主持急匆匆趕來。
“我們打算在此逗留一段時日。”
趙暮楓並未表明自己為趙家家主的身份。
主持雙手合十,表示同意。
“至於他,是來這裡尋一人。”
趙暮楓看向少年,說出一個名字。
宗薩拉。
主持的臉色頓時大變,目光落在趙暮楓身旁的少年身上。
“他就是那個孩子?”
趙暮楓點頭道:“正是。”
“他在家族裡待了很久,如今才得以前來。”
少年依舊麵無表情,對趙暮楓提起的名字並不陌生。
那是他母親的名字。
此次離開家族,除了前往砂城外,還要來此探望母親。
或許是幼年時的悲慘遭遇,少年對親情顯得較為冷淡!
主持圍著少年轉了一圈,然後長歎一聲,搖搖頭。
“你現在還不能見她。”
“你心如鐵石,見與不見,又有何差彆?”
少年眉頭微蹙,不大明白主持話語中的深意。
難道他此刻還不能探望自己的母親?
主持沒有解釋,帶著二人來到寺中,給他們安排了住處。
之後。
主持遞給少年一塊石頭。
“從今天起,你要雕琢這塊石頭。”
“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也要參透‘欲念’的含義。”
“這塊石頭最終的樣子,就是你內心所追求的東西。”
少年低頭注視著手中的石頭。
在趙家接受各類訓練時,他表現優異,總能迅速掌握。
然而此刻,他平日裡的天資聰慧似乎全然不見。
少年看著手中的石頭,眼中現出迷茫之色。
趙暮楓知道這是少年至關重要的時刻,所以並未打擾。
他也有自己的事務要處理。
於是,趙暮楓帶著那名昏迷的王氏族人,回到房中。
少年則拿著石頭走到院子,拿起工具,隨意地敲打起來。
老實說,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隻是遵照主持的指示,雕琢這塊石頭。
可問題是,他不知道該雕成什麼樣子。
昔日的鐵錘終成塵埃,他握著的那塊頑石早已支離破碎。
……
遠方傳來一陣動。
顧川將那名林氏青年扔在地上,自己則端起熱茶淺啜幾口,靠向爐火旁取暖,讓冰冷的軀體漸漸回暖。
片刻後,他喚醒了那個年輕人。
林氏青年依舊平靜地看著顧川,眼中沒有一絲畏懼。
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死亡,卻毫無懼意。或許這個顧家之主會用各種古怪的方法逼問林家的秘密。
從小接受的反審訊訓練,足夠支撐他守住家族的秘密。
即使受到些許折磨,也無所謂。
然而,
顧川並沒有對他施加任何刑罰,甚至連詢問都未曾開始。
他從行囊裡拿出幾枚銅鈴。
顧家對銅鈴的應用有著獨到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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