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於是他決定找個地方停下來，從此不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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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玄霄滿心期待地看著青銅鈴鐺發揮威力。
然而，這位林家子弟的手指逐漸停止了動作，再也沒有動彈。
半小時過去了，他依舊沒有任何舉動。
周玄霄還能聽見他在喃喃自語。
這是林家子弟在虛妄之界中的內心獨白，此刻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周玄霄聽到這些話，忍不住搖了搖頭。
終究還是失敗了。
林家能延續數百年，為此耗費漫長歲月，這個家族成員的意誌力，絲毫不亞於周家。
青銅鈴鐺對普通人可能效果明顯。
但對這些意誌堅定的林家人而言，卻顯得有些乏力。
周玄霄可以用青銅鈴鐺輕鬆影響他們，卻很難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
他在林家子弟手指最後停下的位置做了記號，接著拿起地圖。
周玄霄發現這個地點已經超出了楚國的邊界。
“嗯？”
周玄霄盯著地圖上的標記地點，眉頭微皺。
林家的大本營，難道在國外？
如果是這樣，周家即使再花幾百年時間在國內尋找，恐怕也無濟於事。
周家人的活動範圍大多局限於國內。
看來這次行動並非全然沒有成果。
“林家的大本營一定不會離邊境太遠，畢竟他們的活動區域也在楚國境內。”
“把據點設在國外，是為了最大程度上隱藏行蹤，避免被周家察覺。”
“如果派人去那邊搜索，或許能找到線索。”
周玄霄眯起眼睛，心情稍微好了些。
自己這次冒險試探，還是有所收獲的。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伸手捏碎了身旁林家子弟的喉骨。
後者仍然深陷虛妄之界，毫無抵抗能力，喉骨被捏碎後，掙紮了幾下便無聲死去。
周玄霄找了個布袋將裝好，然後扛起走出了寺廟。
他在廟外的懸崖邊，隨意地將手中的拋了下去。
等周玄霄回到寺廟時，看到年輕人仍在院子裡。
他的身旁擺著一塊剛剛完成雕琢的石塊。
即便是身為周家族長的周玄霄，也辨認不出那是一幅怎樣的雕刻作品。
周玄霄走到年輕人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在做什麼？”周玄霄問。
年輕人聽後反問道：“不是在雕刻石頭嗎？”
周玄霄又問：“你刻的是什麼？”
年輕人陷入沉默。
他對應該雕些什麼一無所知，隻是按照師父的指示，在這塊巨石上刻劃。
“你需要靜下心來思考。”
周玄霄叮囑道。
他並未打擾那名少年，獨自離開。
這樣的狀況，他無力相助。
在家族精心栽培下，那名少年已成為一部美的運行裝置。
然而，當他掌握那些技能時，也丟失了真正的自己。
李家教予他無數知識，唯獨沒告訴他，他究竟是誰。
因無法參透“思索”的本質，他暫時不能見到母親玉靈，也無法離開這片聖地。
李長風希望他能有所覺悟，這也是他帶他至此的初衷。
即便身為族長，李長風也期盼他能有意識，而非一味服從家族命令的工具。
少年日複一日在聖地打磨掌中的巨石。
他已嘗試多次，巨石依然毫無成型跡象。
因為他的內心一片虛無。
他僅遵從師父指示，打磨巨石，卻無自己的想法，因此難以將其雕琢成心中所想的模樣。
因為他完全不懂“思索”為何物。
當少年領悟師父深意時，李長風正在禪房與師父交談。
“原來是族長駕臨。”
師父知曉李長風身份後，表情略顯驚異。
他從未想過族長會親自前來，更沒想到這位族長如此年輕。
不過李家人年紀，從來不在麵容上顯現。
也許眼前的族長，實際年紀比他想象中大得多。
李家與聖地淵源深厚，這裡的許多聖地都是李家建造的。
“聽說貴族族長失蹤已久，家族動蕩，讓我十分擔憂。”
顯然，這位師父對李家的事情十分清楚。
“族長不必憂心，李家定會重擔在肩。”
李長風平靜說道。
師父聽後點頭，歎息道：“那就太好了，我曾擔心世間前景堪憂。”
李長風與師父長談許久，內容儘是隱秘之事。
聖地自古以來便是神秘之地，奇事頻出，也是李家特彆關注的地方。
在李家內亂後，對聖地的關注一度中斷，甚至陷入混亂，很多人被召回家族。
李長風此行目的，正是為了整頓這裡。
西部典藏庫一直由聖地管理，或者可以說那些聖地本身便是典藏庫。
在李家內亂期間，這些典藏庫仍在運轉，並記錄了一些事件。
李長風需要查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才能判斷當前局勢。
在李家數百年未能儘職期間，世界已發生巨大變化。
作為族長，他必須對此作出彌補。
然而李長風明白，這或許難以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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