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人拉著某先生坐在椅邊,為他倒了杯熱茶,然後才將那件焚屍奇案娓娓道來。
“此事和北邊有牽連。”
“李木的部下已經過去,不知是否能成事。”
王公聽完後,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盞,低聲歎息:
“這筆人情,你可欠大了。”
夏夫人聽罷,臉色微微一變。
“此話怎講?”
“這事棘手得很嗎?”
王公點點頭。
“有些麻煩,那位戴墨鏡的家夥怕是又要惹麻煩了。”
“這正好和我最近做的事也有關係。”
夏夫人麵色頓時嚴肅起來,靠在王公膝上。
顯然,她是想聽聽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你都沒去過,怎麼知道這麼多?”
“好像沒有你不知道的事。”
夏夫人深情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輕輕一笑。
王公伸手取下她臉上的麵具,露出下麵那張秀麗的臉龐。
老婦人撒嬌的模樣,的確讓人覺得膩歪。
但這樣反而更美。
之後,王公才開始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從焚屍案說起,而是先提到了雷城。
“這世上有一批聽雷者,他們對雷聲充滿渴望,認為雷聲裡藏著上天的旨意。”
“這些聽雷者,在追逐雷聲的過程中,總會強烈想要去某個地方,那個地方叫雷城。”
“有人說,雷城能抹平所有的遺憾。”
“……”
雲飛靜靜倚在風揚胸前聽他說話,臉上現出幾分驚訝。
關於聽雷尋墓的方法,她確實有所耳聞。
一些聽力出眾的盜墓人,可以通過雷聲探查地下的古墓。
這其實是利用地下空洞與雷聲共振的原理。
然而,“雷城”這個詞,對她而言完全陌生。
抹平一切遺憾?
若不是從這個男人嘴裡說出來,她幾乎不信。
風揚一邊按住雲飛略微不安的手,一邊接著說:
“但也有些人,心裡背負著巨大的遺憾,即使沒長久聽雷,一旦聽到雷聲,也會生出類似的想法。”
“那具女屍,就是這樣的人。”
“那具女屍,就是這種例子。”
雲飛聽著風揚的描述,忽然覺得此事令人毛骨悚然。
長期聽雷的人,腦海裡竟然會植入一種要去某個地方的執念。
“這故事聽起來有點像那些天啟詩人。”
雲飛皺眉說道。
藏區很多原本不識字的百姓,在經曆某些事後,竟能吟誦出長達幾百萬字的史詩。
兩者間確有相似之處。
風揚搖搖頭:“雖然相似,但不是一回事。”
“你接著聽我說。”
雲飛聽話地點頭,繼續靠在風揚胸前。
風揚輕撫她的發絲,繼續講述:“那具女屍就是這種人。”
“她心存深深愧疚,雷雨交加時,也想前往東城。”“她想走到東城,借此彌補內心的虧欠。”
“然而,這份虧欠,是關於一個人……”
東城確實能緩解這份虧欠。
那名女子到達東城後,帶回來了一種東西。
這種東西既不是人,也不是魂,而是一種仙靈之體。
“仙靈之體?”
“你的意思是……神明嗎?”
葉清霜聽到此處,不禁蹙眉。
儘管尋寶者對幽靈之說深信不疑,但對神明,葉清霜仍抱懷疑態度。
但這句話來自風行天,就另當彆論了。
可風行天卻搖搖頭說道:
“仙靈之體不是神明,而是一種不同的存在。”
“這個世界確實有神明,但它們的本質會讓你震驚。”看著風行天臉上的笑意,葉清霜莫名感到一陣寒意。
風行天沒再多提無關的事,接著說道:
“那位女子去了東城,然後從東城帶回了一種仙靈之體。”
“這個虧欠或許源於她的家人,她想喚回這位家人,但在東城找回的,並不是她期待的那個人。”
“並且,她絕不該把這仙靈之體帶出東城。”
“自那以後,這仙靈之體便開始在世間興風作浪,最後連那位女子也遭遇了不幸。”
“……”
女子身上奇怪的地方,必定引起了一些行家的關注。
為了阻止仙靈之體繼續作惡,他們用她的作容器,一麵銅鏡,將其封印在了她的身體裡。
這個仙靈之體與一起被埋葬。
它被困在她的身體內,無法脫身。
雖然這種方法不能徹底消滅仙靈之體,但至少能遏製它的危害。
“直到最近,那些伐木工才挖出了她的。”
“其實他們在盜掘陪葬品的時候,就已經受到仙靈之體的影響。”
“後來伐木工去找了巫師,希望能解決這個問題。”
“東北的巫師,據說侍奉著山神。”
“山神把仙靈之體的事告訴了巫師。”
“巫師殺掉伐木工,計劃布置魚屍陣,在某個位置將仙靈之體送回。”
“巫師和山神逼出了那個仙靈之體,但它拒絕回去,還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