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七拐八繞來到長樂天,熟門熟路地鑽進了一家掛著“帝垣瓊玉館”招牌的茶樓。
這是原主的習促,沒事就來賭...呃...打牌!
館內煙霧繚繞,玉牌碰撞的清脆聲響和牌客們的低語交談交織在一起。
角落裡一張牌桌旁,太卜司的青雀正懶洋洋地推出一張牌,嘴裡還叼著半塊點心。
她對麵的停雲,雖然儀態依舊優雅,但手中的折扇開合頻率明顯比平日快了幾分,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煩躁。
“喲,渡川兄,來啦?快來快來,三缺一,就等你了!”
青雀瞥見陳羽,含糊不清地招呼著,順手把旁邊的椅子往外踢了踢。
陳羽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熟練地開始碼牌。
牌局剛開兩圈,青雀就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
“唉,這日子沒法過了!你們是不知道啊,前段時間太卜大人,用大衍窮觀陣推演那個什麼‘寰宇死音’的源頭……結果不知怎的觸了黴頭,陣法裡反反複複就播放那首要命的歌!太卜大人硬生生聽了快十分鐘!現在還在丹鼎司躺著呢,說是心神受創,需要靜養。”
她抓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用力嚼著,仿佛在發泄:“這下可好!太卜司上上下下的活兒,一股腦全壓我這‘代理’身上了!什麼星象推演、文書批注、接待訪客……我青雀隻想安安靜靜摸魚打牌啊!這簡直是酷刑!”
她誇張地拍著桌子,震得玉牌都跳了跳。
停雲聞言,也幽幽歎了口氣,手中折扇“啪”地一聲合攏,輕輕敲在桌麵上:
“青雀姑娘尚有公務纏身之苦,小女子這心頭之恨,卻是無處宣泄。”
她聲音依舊溫婉,卻帶著一絲冰冷的鋒芒,“前幾日竟有人膽大包天,在星槎港迷暈小女子,冒用身份潛入羅浮!至今逍遙法外!仙舟律法森嚴,我狐人族亦有仇必報之訓,如今仇家近在咫尺卻不得其蹤,真真是如鯁在喉,日夜難安!”
停雲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扇骨。
陳羽渡川)一邊慢悠悠地打出一張牌,一邊跟著歎氣,語氣裡帶著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唉,誰說不是呢。這羅浮戒嚴得跟鐵桶似的,彆說外頭的‘貨’進不來,連我們這些‘跑腿’的都快揭不開鍋了。上頭交代的‘工作’,一點進展都沒有,愁啊!”
陳羽:“要是抓到這些事罪魁禍首!我們一起彈他jj一百下!”
青雀無語看向陳羽:“不是,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讓我們兩個美少女去做這種事?你還想獎勵他?”
陳羽:“啊?我們仙舟人的平均年齡都能做短生種奶奶的奶奶了,哪裡來的美少女?”
青雀:“我呸!姑娘我就算幾千歲了也是少女一枚!”
接著她好奇地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誒?渡川兄,你到底是做什麼營生的?聽你這意思,還是走‘物流’的?”
陳羽放下牌,身體微微前傾,同樣壓低聲音,臉上帶著一種“我告訴你們一個驚天秘密”的表情: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其實,小弟我是在給丹鼎司那位丹樞大人組建的……‘藥王秘傳’打下手。”他說完,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停雲微微一怔,隨即用折扇掩住嘴角,發出一聲極其短促、帶著明顯不信的輕笑:
“嗬嗬,公子還真是……風趣幽默呢。”她把“風趣幽默”幾個字咬得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