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聽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吐出三個字：“我懂了。”
顯然，這位劍首也已經下定決心，要在接下來的演武儀典上全力一搏了。
另一邊，星和三月七接了個新任務，居然是陪雲璃和彥卿一起，指導或者說圍觀三月七習武。
而穹則活躍在金人巷，因為斯科特專員重傷住院、沒人來找茬，熱火朝天地幫忙促進商業複興，一切進展得異常順利。
桂乃芬在他旁邊激動得喊六，一臉崇拜。
唯一不順利的是他不小心被從天而降的銀發末梢漸變綠的美少女一腳踩中正臉。
但是看到了蝴蝶結，穹爺覺得這波不虧。
後來他全程和這個自稱流螢自帶空調特效的美少女一起開展金人巷複興大業。
陳羽看渺渺和白露玩得起勁，笑道。
“乖孫女，爺爺得去彆處找點樂子了。”
“你就在這兒跟白露小朋友好好玩。”
他變戲法似的摸出一條油光鋥亮的小皮鞭，塞到渺渺手裡。
“喏，這個給你。幻朧老阿姨就留在這兒伺候你。”
他指了指旁邊一臉生無可戀的幻朧。
“她要是不聽話，偷懶或者擺臭臉，你就拿這個抽她！彆客氣！”
幻朧：“……”
渺渺接過皮鞭，乖巧點頭：
“好的爺爺！爺爺再見！”
旁邊的小白露也揮揮爪子：
“叔叔再見！”
渺渺立刻扭頭，小臉一板：“不對！你也要叫爺爺！”
她叉著腰，一本正經：“不然不是顯得我比你小一輩了嗎？不行！”
白露眨巴眨巴眼，龍尾巴甩了甩：“唔…咱們各論各的嘛！我叫叔叔，你叫爺爺，不衝突呀！”
這邊倆小龍女還在爭論輩分問題，那邊一直暗中觀察的持明龍師們見陳羽這個“大魔王”終於走了，立刻像聞到花蜜的蜜蜂一樣，“呼啦”一下全圍了上來！
一個個臉上堆滿堪稱驚悚的“慈愛”笑容。
“小姐！尊貴的小姐！您渴不渴？餓不餓？”
“老奴給您捶捶腿？”
“屬下給您當馬騎！”
熱情得近乎瘋狂！
白露被這陣仗嚇得龍角都快豎起來了，一把拉住渺渺：“哇！快跑！壞蛋又來了！”
兩隻小龍女尖叫著，手拉著手，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嗖地鑽進旁邊的小巷子溜沒影了。
留下一群龍師在原地伸著手，表情僵住，風中淩亂。
陳羽才不管身後的小騷亂，溜溜達達就來到了幽囚獄。
“來了仙舟好幾趟，都沒見過著名的寒鴉雪衣姐妹花，失策失策。”
他摸著下巴，身影如同鬼魅，輕而易舉就繞過了所有守衛，深入幽囚獄深處。
沒費什麼功夫，就在一處僻靜的囚室內，看到了那對風格迥異的姐妹。
囚室氣氛冰冷沉寂。
雪衣正一動不動地站在一副打開的棺槨旁。
棺槨裡，躺著她的妹妹寒鴉。
寒鴉剛剛經曆了一場漫長的“超夢”體驗，看儘了犯人的一生，臉上還帶著一絲疲憊和恍惚。
雪衣則是來給寒鴉送“忘憂酒”的。
隻是這個忘憂酒有點小小的副作用。
比如現在兩姐妹的以下對話。
“喝了這忘川酒，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小妹，你真的不用這樣做。我的過錯，應該由我自己來彌補。”
就像在夢裡一樣，姐姐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但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這隻是忘川酒的一點副作用而已。如果我真的把你忘了，到那時候，我們倆就都能安心離開了。承蒙十殿閻羅開恩，這個約定已經被記在因果殿的最深處了。”
“那就是我們放下所有、永遠安眠的時刻。”她朝前挪了挪，把那隻冰冷的手貼在自己臉頰邊。
她從棺材邊取過酒杯，費力地將杯中濃稠的液體一點點喝儘。
雖然名字叫酒，卻一點也嘗不出辛辣刺激的味道，反倒像是給機械人灌注的潤滑油。
“在那之前，就讓我再為你、為十王、還有那位將軍多做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