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和鏡流還在擂台上抱著滾來滾去,你扯我裙子,我拉你頭發,嘴裡嘟囔著“你放手!”“你先放!”這樣孩子氣的話。
就在這時,鏡流感覺自己緊緊抓著三月七頭發的手,猛地一拽!
“噗啾——”
一聲輕微的、仿佛絨毛被拔掉的聲響。
鏡流感覺手裡多了一撮東西,軟軟的,毛茸茸的。她停下翻滾的動作,有點茫然地把手舉到眼前想看個清楚。
那是一撮粉白色的、看起來特彆柔軟蓬鬆的毛發,在競技場的燈光下還泛著健康的光澤。
“咦?這是什麼?”鏡流歪了歪頭,粉紅色的桃心眼裡滿是好奇,“手感好好哦……”
被她壓在下麵的三月七也停止了掙紮,湊過小腦袋來看。她先是疑惑,然後目光順著那撮毛,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頭頂一側的……兔耳朵。
左邊耳朵,毛茸茸,軟乎乎,完好無損。
右邊耳朵……光溜溜、滑溜溜,隻剩下粉嫩的皮膚和一點點毛茬!
三月七的手僵住了。
她不敢相信地又摸了一下,那光滑的觸感像一道閃電劈中了她。
“這…這毛……”三月七的聲音開始發抖,她看著鏡流手裡那撮顯眼的粉白毛毛,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腦中成型,“難道……難道是我的……兔耳毛?!”
解說席上,陳羽通過高清鏡頭看得一清二楚,他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全場:
“不得了!不得了啦!鏡流選手!
她……她失手把三月七選手魔法少女變身後的兔耳朵給擼禿了一塊!
我的天!現在三月七選手的右邊耳朵……它……它光滑得反光!這太滑稽了!但也太殘忍了!
三月七選手她能承受得住這樣的形象打擊嗎?
大家都不能笑!噗,哇哈哈哈!笑死老子了!一邊有毛一邊沒毛的耳朵太好玩了!我笑你一輩子!哈哈哈哈哈!”
仿佛是為了回答陳羽的嘲笑,擂台上的三月七有了動作。
她再次小心翼翼地、顫抖地摸了摸自己那變得光滑無比的右耳。
然後,她深深地低下了頭,粉色劉海遮住了她的表情,整個人一動不動。
氣氛瞬間變得無比壓抑。
幾秒鐘後,人們看到三月七的肩膀開始微微抖動。她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麼,小巧的鼻翼翕動,抿著的嘴唇微微向下彎。
再然後,一絲細微的、壓抑不住的嗚咽從她喉嚨裡漏了出來。
“嗚……”
鏡流還處於“萌陰身”狀態,看到三月七這樣,有點慌了。她鬆開手,把那撮惹禍的兔毛丟開,笨拙地想要安慰:“對、對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嘛……嚶嚶嚶……”
但這安慰來得太晚了。
“嗚……哇啊啊啊啊——!!!!!”
如同積蓄已久的火山猛烈噴發,三月七猛地抬起頭,原本明亮的大眼睛裡此刻蓄滿了淚水,然後決堤般湧出!她再也無法克製,張開嘴,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委屈到極點的嚎啕大哭!
這哭聲極具穿透力,震得整個會場都在嗡嗡作響!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禿了!還被人嘲笑了!哇啊啊啊——好醜啊!我沒臉見人啦!!!”
她一邊哭,一邊再也站不住,直接倒在擂台上,開始傷心欲絕地打滾!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隨著她的滾動甩得到處都是。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鏡流手足無措地圍著打滾的三月七轉圈,想拉她又不敢,“你彆哭了嘛!ヽ(。>д<)p”
然而,她的道歉如同杯水車薪。三月七的哭聲不僅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悲傷!
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從三月七眼中湧出的淚水,一開始還隻是浸濕了她打滾的那片擂台,但很快,淚水就像打開了閘門的洪水,嘩啦啦地奔湧而出!轉眼間就淹沒了整個擂台,並且朝著觀眾席洶湧而去!
“糟糕了!真的糟糕了!”陳羽看著監控畫麵裡迅速上漲的“水位”,聲音帶著驚恐,“各位觀眾!情況失控了!三月七選手的悲傷逆流成河了!這眼淚的流量太驚人了!這樣下去,不止是我們的會場,整個星球都要被這悲傷的淚水淹沒了!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啊!”
他的擔憂立刻變成了現實。
淚水形成的洪水以無可阻擋之勢,瞬間衝破了會場的牆壁和頂棚,朝著星球表麵瘋狂蔓延!
鏡流身體不受控製的隨著淚水形成的洪流隨波逐流。
觀眾席上,頓時一片“歡騰”:
星一看這情況,非但不害怕,反而眼睛一亮,一個猛子紮進淚水裡,興奮地大喊:“是三月七的眼淚!我要在裡麵自由泳!”她開始以標準的自由泳姿勢在洪水中暢遊,時不時還喝上一口,咂咂嘴評價道,“唔,味道有點鹹,還有點甜……”
銀狼反應極快,立刻召喚出她的遊戲麵板,試圖找到一個“排水”或者“防水”的作弊碼,嘴裡念叨著:“bug!這絕對是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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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莉希雅在洪水中優雅地轉著圈,仿佛在跳水中芭蕾,她開心地接著空中飛濺的淚珠,笑道:“呀?~連悲傷都這麼美麗動人,這就是青春啊~”
帕朵嚇得魂飛魄散,死死抱住旁邊姬子的腰:“哇啊啊!姬子姐救命!我不會遊泳啊!”姬子一臉無奈,一手端著奇跡般沒灑的咖啡,一手勉強托著帕朵,試圖往高處挪。
丹恒已經被水淹沒,他麵無表情地浮在水麵,頭頂不知何時出現了他那小龍人的角,仿佛一個天然的浮標。他內心毫無波瀾,甚至覺得這場麵挺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