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都某處老房屋的地下室中。
張佩風用僅剩的一隻斷臂,將這裡的鐵門推開。
“吱嘎——”
伴隨著鏽跡斑斑的聲音,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撲麵而來,這是種混雜著血腥與腐爛的混合氣味。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中,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偶爾傳來的水滴聲,掩蓋著幾乎察覺不到的呼吸聲。
隨著“哢”的一聲,牆上的開關被按下,昏暗的燈光亮起,開關的樣子才看清,這是片黑紅的塗鴉,但準確來說,是被凝固的血液塗滿的開關和牆壁。
房間裡的景象讓人觸目驚心,要是放在末世前,這裡拍張照片絕對全是馬賽克。
張佩風走向中間的刑架,那裡是他“保養”最久的玩具。
這是一個女人,但如同一具乾屍一樣被吊著。
女人抬起頭來看了張佩風一眼,眼中沒有任何的光彩,連恐懼都快消失了,隻是喉嚨中還會發出些不知名的音調。
但那聲音像是破了風的氣球,因為她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了。
張佩風看著對方的眼睛,那雙自己無比厭惡的眸子,現在,隻剩下了一個。
第一次見到這隻眼睛時,是自己15歲當門童的時候。
那是他剛入大城市的第一份工作。
卻因為一些不懂事的疏忽,被這雙眼睛的主人罵了半天。
那個女人從法拉利上走下,刻薄的聲音混著尖銳的語言,將自己的自尊心撕碎然後扔到地上碾壓。
沒人在意,車上下來的男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摟著那個女人進了樓裡。
沒人在乎,總管甚至也破口大罵,罵著滾蛋解雇了自己。
很可憐嗎?
張佩風不覺得可憐,他隻恨自己沒有能力。
從那個如同地獄的家庭逃出後,他就發誓有一天可以讓那個男人跪在自己麵前磕頭認錯。
他獲得對力量的認知是第一次被刀割傷的時候,一群混混搶他,他反抗著,結果胳膊被剌了一道口子,原本的劇痛在混雜鮮血後,讓他忽然感到了一些興奮。
而當他真正將刀子刺入那個劃傷自己的混混胸口時,對方眼中的恐懼,讓他體會到了彆樣的感覺。
在那一刻,他仿佛掌握了彆人的命運,那是一種淩駕於他人之上的快感。
混混死了,未滿十八歲的殺人犯鋃鐺入獄。
在服刑的日子裡,他羅列著所有冒犯過自己的人,並發誓要將那些人都一點點的折磨致死。
而很快,他的計劃就有了實施的機會。
末世來了。
更讓他興奮的是,他獲得了強大的能力,一種極致的速度。
出獄的那天,張佩風否定了福無雙至的說法。因為他還在那天早上,從一夥被喪屍追趕的人群中,發現了當初那個女人。
剛被他救下時,那個女人還在感謝,她絲毫不清楚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會變成怎樣的地獄。
張佩風也很高興,因為他找到了一件值得自己好好欣賞的“玩具”。
於是,這個“玩具”就被他認真的養護下來,每天聽著她的慘叫,這可比當初的罵聲悅耳多了。
當然,不隻是她,還有很多人,那個男人,那個總管,那些監獄裡的人。
總之,所有他覺得不順眼的,都先這個女人一步,變成了周圍地上散落的碎片,變成了這個女人的口糧。
張佩風計劃,這個人起碼還能活半個月,但今天,他不打算留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