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姐……”紅蜘蛛試探著叫了燼心一聲。
她不知道曾經發生的細節，但她知道的一些散碎的片段是最多的。
紅蜘蛛很聰明，她知道有些東西不能去探究，但不代表她的腦袋不會去處理這些問題，當一些零散的片段變多後，大腦已經在她不經意間完成了初步的構想。
就像是一堆散碎的拚圖，她已經把現有的碎片都拚好了，儘管還有大量的空缺，可對她而言，已經足夠了。
燼心的手還在顫抖，在紅蜘蛛的雙手捂合下依舊平靜不下來。
在聽到呼喚後，燼心的臉上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兒。”
紅蜘蛛卻搖搖頭，然後變換出一麵藍色的鏡子，放在了燼心麵前，“心兒姐，她是誰？”
燼心愣了一下，出神地看著鏡子裡的人，“……我？”
“是啊，”紅蜘蛛點點頭，她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溫柔地笑容，她加入天城很早，儘管當初加入前燼心沒有給她任何好臉色，但加入後卻一直待她很好，兩人的關係算是最好的。
“可這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
紅蜘蛛記得黑白監獄一戰之後，燼心的外表就變了，徹底變了，就像是換了個身體，要不是她能感覺到那身體中熟悉的靈魂，她都認不出來。
這話讓燼心呆住了，她怔怔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張臉是主人給的，這副容貌身體是主人給的，這條命也是他給的。
葉舟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一旁，燼心一驚，眼中閃過片刻地慌亂，竟忽然朝著葉舟跪在了地上。
紅蜘蛛也嚇了一跳，那由她的能力凝聚的鏡子忽然掉落在地，瞬間摔得粉碎，那些碎片變形星星點點，隨後完全消散。
她怔了怔，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身後眾女已經走過來了，但都停在了幾步開外，大家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解與擔憂。
她們不知道這兩位天城的大姐頭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做了什麼惹主人不開心了。
眾女的目光看向小光，但小光隻是走到葉舟身邊，靜靜地站著，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一言不發。
葉舟看著這兩人，目光停在跪在地上的燼心。
當初小光問他是否重置記憶時，葉舟否決了，那些過去的記憶就像現在這樣，變成烙印於靈魂上的黥刑，隻要她想起，都是一種刺痛。
但正如剛才紅蜘蛛所言，現在的燼心是誰呢？
她除了記憶之外，所有的都已經與王欣無關了，誠然這副身體與靈魂繼承自這一世的王欣，誠然那些記憶碎片來自上一世的王欣，但這一切，都化為一片沃土。
燼心，是在那片罪業的荊棘上開出的一朵新蕾。
從那個小區的大爆炸收下她之後，到現在，她一直都非常努力。
誠然這是贖罪，可從那個時間線往後，她所有行為都無可挑剔。
王欣的罪業不能免，但燼心的行為，葉舟認可了。
“燼心，起來吧。”
葉舟的聲音十分平靜，燼心像是當初的蘇淺淺那樣，怯生生地站了起來，眼睛不敢去看葉舟。
然而葉舟卻伸出了手，揉了揉對方的頭。
他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天城的所有女孩兒都很忠心，但非要排一下，那眼前這個女孩兒、這個女人、這個他一手締造的燼心，無異是最忠心的。
當然這個評價體係不能加入小光。
感受著頭頂的微微的壓力，燼心抬眼看去，葉舟的笑容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