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明盤在天台處,眯著眼睛等待著翠雀發出命令。號角則站在他身邊。
隨著高樓的寒風吹拂,兩人的頭發與衣擺飛舞著。
而在這時,無明耳中的無線電傳來了翠雀的聲音:“皇帝進電梯了,開始行動。”
“收到。”
無明眯著眼睛溫聲道。
他直起身子來,身體向前傾倒……
下一刻,宛如從高處失足墜落一般,無明以頭下尾上的姿勢自由墜下——
而他頭上的黑色光環,在這時驟然亮起“光輝”。
黑色的紋路自光環為起點,向著四麵八方爬去、蔓延到虛空之中。他的臉頰上、手臂上也有著黑色的符文爬過。
無明向著酒店內部伸出手來。
在他落到六樓的瞬間,無明的墜落瞬間停止。甚至連他的那一頭黑長直的頭發,都仍舊逆著重力指向天空。
與之相對的,是房間內的幾人——他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黑色的紋路爬在他們皮膚上,幾乎一瞬之間,就突然口吐鮮血、麵色煞白。
一瞬之間,巨大的重力便自上而下,死死壓在了他們身上!
他們有的人直接跪倒在地,有的人原本就躺著、因此完全無法起身。所有人一動都不能動,全部都被無形的重力壓倒在地!
而在這時,他們才看到了窗外懸掛於虛空中的黑色紋路。
以及那逆著重力倒吊在空中,向著屋內伸出雙手的蛇天使。
越發強大的重力,讓他們開始感到窒息。有人的童底亮起了各色光輝,想要掙紮。
然而就在這時,有著土黃色光環的另一位天使卻是從天而降!
他的皮膚上,也同樣刻著黑色的紋路。
但那些將傭兵們壓倒在地的聖秩之力,卻反而讓他能夠自由飛行。
他落下之時,便有一道黑色紋路蔓延在虛空中,從號角腳下一直蔓延到牆壁處,組成了臨時構築的“地麵”。這讓號角能夠輕巧的踩在虛空中,卻沒有承擔任何墜落傷害。
他的左手手背處閃耀著土黃色的光輝——宛如電路板的符文圖桉延伸至虛空,組成了抽象的“六邊形盾牌”圖桉。
“……咦?”
房間內傳來驚愕的聲音。
號角頓時嘴角微微上揚。
雖然不知道屋內那人對無明使用了什麼靈能,但它都被自己給完全擋了下來!
他揮手將臨時構成的小圓盾散掉,原本鎖定在他們兩人身上的靈能也頓時丟失目標。
緊接著,更大的、足有一人高的新盾牌便浮現出來。
而在這時,隻見黑發的蛇天使輕輕扭轉手腕。屋內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幾人便驟然漂浮了起來。
就像是跳樓機一樣——降落到最低然後突然彈起——他們體內的血液驟然向下半身湧去,大腦的瞬時缺氧讓他們腦中嗡的一聲失去意識。
而在這時,號角毫不畏懼的,於虛空中發起了衝鋒!
與其說是他衝了過去,倒不如說是那盾牌自己飛了過去、而他僅僅隻是儘力拉住盾牌,陪著盾牌一起發起了衝鋒。
牆壁一瞬間就被土黃色的光盾壓碎,塵土與碎石一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而被無明抬起來的傭兵中,有兩人擋在了號角衝鋒的道路上,而他推動著撞向了那兩座尚未啟動的炮台!
炮台和血肉相比,自是堅固非常。那兩人的軀體就像是被地上鐵正麵撞擊,身體被炮台上直接頂到全身骨折、口吐鮮血。
那炮台本身是毫發無損——但它與機師連接的線被暴力扯斷,而插頭還嵌在有些變形的接口中。這樣就算機師勉強衝了過來,也沒法再立刻啟動炮台。
緊接著,號角便將手中的盾牌拍向了另一座線路完好、隻是缺失了操控者的炮台。試圖讓它遠離其他傭兵。
一人高的巨大光盾如同一麵光牆,自己刷的一下飛了出去,頂著那座炮台一直撞到牆壁——被固定在地上的炮台將地板犁出一條深深的溝壑,重重撞在牆壁上、側翻倒地,若非是號角留了一手,差一點它就要直接從六樓窗口飛出去了。整個房間都因碰撞而產生劇烈的震動……雖然這兩座炮台的主體結構沒有任何肉眼可見的損壞,但至少這些傭兵沒法再利用它們了。
“炮台已經確認摧毀,”懸浮於窗外的無明看向被他砸在房頂上的幾人,溫聲細語的說道,“還剩了點靈能者,我們慢慢處理。”
“收到。”
翠雀應道。
與此同時,聽到對麵房間中突然出現了巨大噪音,門口兩位巨人般的披甲門衛驟然一驚。他們身上就像是穿著防護服一樣,這種沉重的複合裝甲能夠有效阻擋子彈。
但就在他們的注意力投過去的瞬間,電梯門也同步打開。
隨著暴烈的槍聲響起,一串子彈引發的火花驟然在犀類靈親的壯漢身上躥起。
他被子彈推著身體晃悠了一下,但他甚至沒有倒下。
“嘗過槍子是什麼味嗎,敗類?”
在皇帝那沉穩而響亮的聲音傳來的一瞬間,兩人便立刻並肩而立堵住走廊、向那個方向瘋狂掃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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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時,皇帝卻已然消失無蹤。他隻是點射幾槍,便又躲到了走廊兩側的通道中。
在他們轉過身去、但還未停止掃射時,背後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