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趙姨娘第一次離兒子這麼近,自生下他來,她就沒照管過兒子,這是第一次照顧兒子,也是第一次,兒子沒有拒絕她。趙姨娘不知不覺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悠然注意到姨娘偷偷的搽眼淚,心裡暗罵:這萬惡的舊社會,萬惡的封建禮教規矩,竟然殘忍的活活拆散母子親情,他們母子十幾年同住一府,卻不能相處在一起。明明是生身母親,卻要被兒女叫姨娘。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田夫人,反而要叫她母親。真是反人類的強盜邏輯。
她正憤恨的想著,冬兒的哥哥長青進來了,並小聲說“藥買回來了。”
屋裡的幾個人,都不由地向門口走去。
隻見夫人的大丫鬟春草,已經在爐子上,用藥鍋熬上藥了。
悠然見藥鍋不大,熬出藥來,怕是不夠兩人喝,應該是先給二哥熬的。
於是讓劉媽媽去向老爺要大少爺的藥,她打算自己去給哥哥熬藥。
田老爺以為兩人的藥是一起熬的,見劉媽媽要藥,狠狠的瞪了夫人一眼,心想:這個蠢貨,馬上就要院試了,夫子已經預測,武兒考中秀才問題不大,而文兒卻沒有把握。她現在還在小家子氣,分什麼高下尊卑,如果耽誤了武兒的治療,影響到院試,就真是個蠢不可及的婦人了。
他故意大聲說:“春草,這鍋藥熬好了,先給大少爺喝,下一鍋再給二少爺。”
田夫人聽了很生氣,隻是一院子的下人,她不好跟老爺鬨起來,隻得忍著氣,立刻吩咐另一個丫鬟拿了藥,趕緊去熬。
眼睛卻惡狠狠的看向劉媽媽和大少爺門口站著的趙姨娘,悠然和長青。那神情,就像誰害了她兒子似的。
趙姨娘嚇得低下頭,趕緊拉了悠然轉身進屋。
田夫人這邊也因為兒子再一次吐了,轉身回屋裡伺候去了。
田宏武喝了溪水,一會兒,肚子就不絞著疼,胃裡也不難受想吐了。
趙姨娘進屋問他“感覺怎樣?”時
他勉強笑著說:“好多了!”
看來剛才著實上吐下瀉折騰的不輕。還是沒有什麼精神。
悠然看他臉色比剛才強很多,心想:藥喝不喝都沒關係了。為了掩人耳目,等會兒將藥稀釋一下,讓哥哥喝兩口,意思一下就行了。
反正剛才也揭穿田夫人苛待庶子的真麵目了,現在不妨讓她一讓,省得她以後報複哥哥或劉媽媽。
因此開口跟哥哥和趙姨娘商量“等會兒藥熬好了,還是讓給二哥喝吧?”
趙姨娘知道悠然的藥的厲害,也知道兒子一定不會有事,很爽快的就同意了。
田宏武覺得妹妹心地善良,顧全大局,也沒意見。
於是,春草熬好藥,氣哼哼的端來時,劉媽媽一接過來,趙姨娘就吩咐她送到二少爺房裡去。
田夫人本來想硬氣一點,不要劉媽媽端來的藥。可兒子已經吐得,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剛才來不及坐到馬桶上,就拉在褲子裡了。她實在不忍孩子再受罪,還是接過藥,趕緊喂給兒子吃了。
梅子和牛媽媽終於抬著一大桶熱水過來時,趙姨娘和悠然已經看著田宏武吃了藥,喝了一碗小米粥了。
趙姨娘讓長青和劉媽媽伺候大少爺洗澡,她們這才離開。
外麵天已經黑了,田宏武執意讓長青打著燈籠,送她們到落霞苑的院門口再回來。兩人隻得依他。
趙姨娘回到屋裡,高興的直抹眼淚,對悠然說“大少爺終於肯認我了。”
悠然心疼地安慰她“大哥心裡一直都有你這個生身母親的。”
嚇得趙姨娘趕緊捂她的嘴“不敢胡說,不敢胡說。大少爺怎麼能叫我母親呢?叫姨娘就很好了。”
兩位少爺養了三四天,才終於恢複了體力和精神。
當然,大少爺自己心裡明白,他第二天就已經全好了,隻是不想讓田夫人看著嫉恨他,才跟二少爺一起好的。
不過,他心裡對妹妹送來的水,產生了很多疑問,第二天妹妹來看他的時候,專門悄悄問她“那水怎麼能治病呢?我一喝下去,肚子很快就不難受了。”
悠然心裡暗歎,這個哥哥是個很有腦子的聰明人,不好糊弄啊!
她趕緊表情很認真地說“你也發現了?我和姨娘也是偶然得知的,有一次我生病發熱,姨娘沒錢買藥,隻好給我喂了一大碗燒開的井水,誰知,我喝了竟很快就好了。這才發現,這井水竟能治病呢。姨娘說,我們院子的井水,又甜又好喝還能治病,一定是被神仙點化過的。”
說到這兒,她還故作神秘的小聲說“可不敢告訴彆人,姨娘說,如果夫人和老爺知道了,以後我們就喝不上這井水了。”
看悠然一副認真堅信的模樣,田宏武也將信將疑起來,他覺得六歲多的妹妹,不會撒謊騙他,再聯想他考童生試,姨娘和妹妹巴巴的送他一竹筒水,看來這井水,在她們心裡,的確是很珍貴的好東西呢。
加上他喝了井水,自己上吐下瀉也的確治好了,從此,他也確信,這神奇的井水能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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