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一家都是厚道人,當天就把在外麵收來的下水,腸子,洗乾淨才送來。而且沒要一分錢。
趙長壽忙著給客人賣肉,也沒時間跟他推讓,隻是記在心裡了,後來騰出空,就跟悠然要了幾盒凍瘡膏,給李大哥送去,表示了謝意,這是後話。
長壽嫂和趙花,當天隻洗了一副下水,卻也同樣忙得不可開交。
趙花整整燒了一天的火,兩個灶火就沒停下來過。長壽嫂忙著在兩口大鐵鍋上輪流燒肉,上色,煮肉,切腸等等,活計忙得直不起腰。
吳媽媽和翠翠在內院也是一樣,大家忙得,連飯都顧不得做,顧不得吃。
現在,鹵肉已經被縣裡的富貴人家接受了,不管是喜事、白事,擺席都少不了一道鹵肉菜,大戶人家來買肉,一買就是幾十斤。
一般百姓也舍得買上一斤,半斤的鹵腸,鹵肝之類的打打牙祭。
所以趙長壽和兒子在前麵店裡,也是手腳不閒。
他倆好容易得個空兒,還得給內院的吳媽媽她們去送生肉,把煮熟的肉拿回來。
一天下來,大家竟隻吃了一頓早飯,半下午,終於煮完,賣完肉,六個人都已經饑腸轆轆的累癱了。
沒人有勁兒再去做飯。最後,是趙長壽讓兒子到街上買了肉包子,大家吃了。
晚上,悠然和趙姨娘過來知道了,心裡很過意不去。
顯然是人手不夠了!
可暫時還真沒有辦法。現在不是荒年,基本沒人賣兒賣女,想買個下人,並不容易。加上,她們的買賣,又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趙姨娘提出,從明日起,她過來做午飯和晚飯。悠然趕緊表示,她放了學,可以過來給姨娘幫忙燒火。
大家商量半天,也隻能如此了。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十二月中旬,一連下了三天雪,天越發寒冷。
這個朝代因為沒有棉花,窮人的冬衣,不是層層相套的粗細麻布衣,就是更次一些的葛布衣。實在是不夠保暖。
吳媽媽,翠翠和趙長壽一家把能穿的衣服,全都裹在了身上。
他們白天在爐灶旁乾活還能烤火,倒不覺得冷,但晚上進屋是真冷啊,隻能早早地鑽進被窩裡。
悠然想過給大家各買一身皮毛衣服,可皮毛太貴,她現在剛剛開始盈利,每天的利潤最多不過幾兩,錢還遠遠不夠。
她和趙姨娘因為在家裡的地位不高,她也僅僅有一件灰兔皮的夾衣,趙姨娘的冬衣,還是拿不出手的老羊皮襖,隻不過是外麵縫了個綢布麵而已。
沒辦法,隻能讓大家受一年苦,明年有錢了,就可以都給置辦齊了。
悠然現在每天都盼著日子過的快一些,那樣,她的豆腐乳和鬆花蛋就發酵好了。也就可以賣了。它們才是她掙大錢的東西呢。
這幾天,她在學堂裡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想,怎樣才能把這兩樣東西推向市場?
“七小姐,七小姐”冬兒的聲音,突然在窗外傳來,打破了她的沉思。
悠然看向冬兒,一臉的不解,平時在學堂,她不叫,冬兒從來不自己到這裡的。
天冷,學堂裡沒有炭火,雖說是中間休息時間,大家也關著門,待在屋裡,誰也不出去挨凍。悠然自然也一樣。
她看冬兒在外麵急切的向她招手,叫她。隻好站起來出去。
悠然剛一出門,冬兒就迎上來急急地說:“六小姐被人打了,小蝶去理論,也被打了,咱們管不管?”
什麼?欣然竟然在學堂被打了?
小班裡都是男孩子,就欣然一個女孩,年齡也是最小的,誰會跟女孩子動手啊?
悠然邊想邊急急忙忙的往小班跑。
心想:冬兒還問管不管?當然要管啊,欣然和自己的矛盾,畢竟是內部矛盾,現在,可是彆人欺負自己姐姐了,怎能不管?
悠然還沒跑到啟蒙班門口,就聽見欣然邊哭邊大聲喊“這是我家的私塾,你才應該滾回你家去呢!你才是奴才呢,我定讓我爹把你趕出去。”
話音未落,隻聽欣然慘叫一聲,哭得更大聲了。
悠然幾步跑進門,隻見一個高高胖胖的男孩,剛踢完欣然的肚子,正在收腳,嘴裡還大聲罵著:“賤貨,竟敢罵小爺,讓小爺滾!真是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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