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已經到了圍著告示的那一堆人後麵。
悠然拉著周郎中擠進去,周郎中看了看告示,又看了看守在告示旁的士兵,拉著悠然就想走,一邊小聲對悠然說:“這可不是鬨著玩兒的,治不了會挨打甚至殺頭的。”
悠然不給他逃跑的機會,掙脫他,一把將告示揭下來,塞在他手裡,高聲說:“有郎中揭告示了,快快帶他去看病人。”
周郎中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嘴哆嗦著說不出話,兩眼絕望的看著悠然,不知她為何要害他?
士兵二話不說,上來就拉著周郎中往府衙裡麵走,悠然緊緊跟上。門口的士兵要攔她。
她趕緊說:“我是這郎中的徒弟和助手,我倆是一起的。”
周郎中回頭看她跟來,心想,真是不怕死的傻孩子,被迫點了點頭。
兩人被快速帶到府衙後麵的一間屋子。
府衙這次也受到了重創,這間屋子算是裡麵相對最好的一間。
房門口的台階下,跪了七八個人,每個人身旁都放著木頭藥箱,身上還有被鞭子打的傷痕。有的在低聲哭泣,有的在簌簌發抖。
周郎中一看,臉色變得煞白,他回頭看了悠然一眼,意思說:“看見了吧?這就是咱倆的下場!”
悠然不以為意,對他笑了笑。
兩人被帶到門口,兵士進門就說:“將軍,有個周郎中揭了告示,我已將人帶來了。”
“廢啥話,快帶進來,等不及了!”
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傳來,聲音沒落,人就搶了出來,一把抓住周郎中的胳膊,拽著就進去了。
悠然愣了一會兒,才緩過神跟著進去。
這房子是個套間,病人在裡間屋子躺著,室內窗簾拉著,屋裡點著蠟燭很昏暗。
悠然的眼睛適應了一下,才看清楚,床上躺著的人,臉色青黑,嘴唇也是紫黑色的,嘴裡好像含著什麼。
他裸露出的胸口上插著半截箭杆,周圍的肉,都是黑色的。整個人躺著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了,因為悠然根本看不出他有呼吸。
悠然心裡一緊,她沒想到嚴重到這個地步。
看周郎中正在號脈,她湊過去想問問還活著嗎?
周郎中不等她問,回過身輕微的搖了搖頭,她看見周郎中搭脈的手都在抖。
這是說已經死了嗎?悠然一下悔恨的不行,她竟害了周郎中了!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她回頭看了看站在後麵,緊張的看著周郎中搭脈的男人,他的眼裡交織著希望和絕望。
這是一個膀大腰圓,孔武有力,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悠然覺得他一隻手就能擰斷自己的脖子。
她心裡沮喪的想,自己怎麼就傻到送上門尋死了?而且還搭上無辜的周郎中!
她不想就這麼害死周郎中,她要想辦法讓周郎中逃出去。
想到這兒,悠然強裝鎮定,對身後的大漢說:“能不能請您出去拿一壇白酒,我師父要用。”
她想把人支出去,讓周郎中從窗子逃走,自己在裡麵拖延時間,萬一拖不下去了,自己往空間裡一閃就是了。
那將軍疑惑的看著悠然納悶,他沒聽見他師傅說話呀?
悠然趕緊解釋:“一會兒清理傷口,需要用白酒,每次都是我準備,不需要師傅開口的。”
那人這才出去了。
悠然趕緊小聲對周郎中說:“周大叔,我沒想到這人已經死了,你趕緊從窗戶翻出去,想辦法逃走,我在這裡掩護你,我會儘量拖時間的。”
“唉!你這孩子,還是你趕緊走吧,我治不了,大不了跟外麵的人一樣,挨頓鞭子,你這小身子骨,可禁不住。”
“什麼?你說治不了?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也就剩最後一口氣吊著了,若不是他嘴裡含著千年紫靈芝和人參,怕是早就死了。我這就跟官爺說我治不了,任打認罰吧。”
“啥?你治不了?沒能耐你就敢揭本將軍的告示?你找死是不是?”
大漢將軍並沒自己去拿酒,他出去吩咐下人去拿酒後,就轉身回來了,周郎中的話,他全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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