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是那意思,哥哥怎麼會不把你和娘當家人呢?咱們當然是一家人了!永遠都是最親的一家人。”田宏武看妹妹生氣了,一疊聲的解釋。
“哼!這還差不多。以後不要跟我和娘外道,娘給你月銀,你就痛痛快快的接著,娘若不給我,我不光纏著她要,還嫌少呢。”
田悠然故意做出一副小無賴的樣子笑道。
“再說,這生意也有你的功勞呢,不是你找同窗幫忙,咱們也辦不下賣官鹽的鹽引。
咱們現在隻是分工不同,你負責好好讀書,將來做官保護我和娘不受欺辱,我和娘負責賺錢,讓家人衣食無憂,誰也彆說靠誰,一家人各儘其責,相親相愛的多好啊,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妹妹說的是,是為兄狹隘了。”
田宏武對這個妹妹的聰慧和善解人意,再次的敬服不已。
每次跟妹妹說話,他總有種跟一個智慧練達的成年人談話的感覺。
他有時候想,這個妹妹若是個男的,長大了。定是個經天緯地的奇才。
兩天後,田老爺雇了輛馬車,帶著一家人離開了弟弟家。
弟媳婦帶著孩子們,高高興興的送到家門口就停步了,倒是弟弟哭著送了幾條街。
他知道哥哥一家,這次在他府裡受委屈了,可夫人的性子本就寡薄,家裡也確實不是很寬裕,他一個從五品京官的俸祿,養活自己一家還算勉強,加上哥哥一家五口,實在有些吃力。
何況哥哥的二兒子,還要進書院讀書,這多半年來,他已經將偷偷攢的私房錢,全都用在侄子的束修和書籍、筆墨紙硯上了。
他每每暗喜,大侄子的讀書費用,不用他出,不然,夫人還不定怎麼跟他鬨呢。
田仲卿陪著弟弟走了幾條街,眼裡也是噙滿了淚水,自己一家身無分文的逃難而來,讓弟弟為他們沒少為難,也受了不少夾板氣。
不管怎樣,弟弟還是親弟弟,再難也還是收留照顧了他們半年多時間,比自己和夫人一直接濟扶持的,那個白眼狼大女婿,不知要好多少倍。
至於夫人們之間的恩怨,不會影響他們的兄弟情誼。他們永遠都是好兄弟。
最後還是田鄭氏在車上冷冷的說“再不快走,晚上趕不上投宿了。”兩人才灑淚而彆。
田宏武是在城門口等著,給父親和田鄭氏送行的。
他有意不去叔叔家送行,是怕叔叔嬸子知道自己留在京城,誤會自己會繼續給他們添麻煩。
他從自己僅去叔叔家的兩三次,早已看出嬸嬸的不滿和嫌棄了,不想再去看嬸嬸的嘴臉。
田仲卿遠遠看見兒子立在城門不遠處,趕緊吩咐車夫把車趕到他跟前停下來,田宏文和柳姨娘母女緊跟著他下了車,田夫人坐在車裡沒下來。
田仲卿一直最看好這個大兒子,覺得田家翻身的希望,就在他身上,若不是實在不好再在弟弟家打擾下去,他是想等到兒子會試結束,金榜題名,再和兒子一起榮耀的回府城的。
當然,夫人鬨著要回府城陪二兒子去考鄉試,也是他不得不回去的原因。他也想著先回去把房子修好,等兒子高中回來,也有個像樣的住處。
而且這一季夏糧也早該收租了,即便被旱災和野狼人入侵禍害了些,應該還是有些收成的,畢竟是上千畝地呢,現在家丁仆從都跑散了,他隻能自己親自去催收了。
所有這些原因合在一起,他是必須要趕緊回去了。
田宏武跟父親、柳姨娘和弟弟妹妹一一見禮後,把背上背的大包袱遞給田宏文,說道“這是小妹和她娘派人送到我那兒的,是給你們準備的,路上吃的乾糧。”
解釋一下:由於趙夫人已經跟田老爺和離,田宏武不好再稱呼二夫人,隻能稱呼趙夫人為田悠然的娘了。
其實,沈雲濤來前,田悠然將乾糧交給他時,一再交代,不要提她和娘,但田宏武不想把妹妹和娘的心意給抹殺了。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叮囑他“一路上要照顧好父親,母親,欣然妹妹和柳姨娘。”
田宏文紅著眼點了點頭。柳姨娘和田欣然在一邊不住的抹眼淚。
田鄭氏聽見田宏武是送乾糧來了,心裡多少有些觸動。
他們走,弟媳婦隻給了五兩銀子,連一個饃,都沒想著給他們準備。
她不由得也從車上下來了,想著這個庶子,對田家還是很儘心的。對做乾糧的田悠然母女,選擇性的忽略了。
田宏武壓下自己對田鄭氏的厭惡,見她過來了,趕緊行禮喊了聲“母親!”
田鄭氏笑著點了點頭。
田宏武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絹布包,雙手遞給父親小聲說:“這是小妹和她娘托我帶給你們的二百兩銀子,因為怕銀子太重,太顯眼,她們把銀子換成了金子,說方便攜帶,她們讓我帶話,祝你們一路順利。”
田鄭氏看著絹布包,眼睛恨不得粘上去,心想:這死丫頭跳到什麼樣的富貴人家了?這才幾天啊?就攢下二百兩銀子?看來當初跟那家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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