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裡,慕容昭的駝隊沿著冰河撒下青鹽。
鹽粒腐蝕冰麵的滋滋聲中,她聽見地底傳來青銅編鐘的悶響,這是前朝埋藏的烽燧密道。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時,鹽融形成的冰洞突然噴出硫磺煙。
鮮卑埋伏在地下的狼騎兵,被嗆得竄出地麵。
"撒網!"慕容昭甩出腰間軟索,九道金絲網罩住冰窟出口。
網上塗抹的腐屍菌迅速侵蝕狼皮襖,中毒的狼群反撲主人。
冉閔的騎兵趁機投擲鹽袋,鮮卑鐵甲遇鹽生鏽,關節處凝結出猩紅的鐵鏽冰晶。
慕容恪的冰甲在鹽霧中融化,露出內層的鎖子甲。
他突然吹響骨哨,幸存的鮮卑死士竟自斷經脈,血水噴濺處冰麵再度凍結。
慕容昭的藥囊,飛出最後三隻"嗅金鼠"。
它們循著血腥味鑽入冰層,引爆了慕容恪預留的火藥窖。
地動山搖間,整條冰河裂成兩截,將鮮卑殘軍吞入永恒的寒淵。
第四幕血冰鑒
正午的殘陽照在冰河裂穀上,慕容昭用金針挑起一塊血冰。
冰晶中封凍著漢軍斥候的斷指,指節上纏著寫滿密報的素帛。
冉閔的戰靴碾過冰麵,腳下忽然傳來空洞回響。
冰層下埋著,前朝遺落的《山河社稷圖》。
羊皮輿圖上的朱砂標記,與慕容昭的藥囊磁針完美重合。
"以血為鑒!"慕容昭割開冰麵,將陣亡將士的名冊沉入冰河。
血水在極寒中凝成赤色碑文,每一個名字都折射出七彩光暈。
當慕容恪的斷戟被釘在冰碑頂端時,幸存的鮮卑降卒突然跪地。
用彎刀割破臉頰,這是草原上最古老的認罪儀式。
暮色降臨時,慕容昭在冰碑旁種下耐寒的赤鱗麥。
冉閔的戰刀劈開最後一層冰殼,雪水下湧處竟有魚群躍出。
冰封百年的暗河重新流淌,倒映著血碑上的誓言:"薊門雪沃處,皆我漢家土!"
而地底深處,未被融化的青銅虎符仍在緩緩轉動,仿佛曆史長河永不停息的心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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