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稻田”如同活過來的沼澤,開始向海麵蠕動!
“裝填!目標,海岸線屍兵稻集群!給老子犁出一條登陸通道!”
王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與油膏混合物,厲聲下令。
鹽晶炮的炮膛,需要冷卻,
裝填手們赤著精壯的上身,不顧血雨灼燒皮膚的刺痛,喊著號子。
將一塊塊用油布包裹的、沉重的灰白色鹽晶塊塞入炮膛。
青銅炮管在血雨衝刷下,發出“滋滋”的哀鳴。
“天王,風向對我們不利!”瘟娘子不知何時出現在冉閔身側。
她臉上覆蓋著那張令人心悸的百鳥羽疫神麵具,聲音透過麵具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嗡鳴。
她指向火山方向,硫磺毒煙被風壓向海麵,血雨更劇!
我們的船,撐不到炮火完全開辟通道!
仿佛印證她的話,左翼出現一艘體型稍小的鹽蝕艦“斷浪”號。
其主桅杆在持續的血雨腐蝕和風壓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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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一聲脆響,巨大的主帆連同半截桅杆轟然倒塌,砸在甲板上。
濺起一片腐蝕性的血水,引起一陣混亂的慘叫。
冉閔的視線,掃過自己這支付出了巨大代價,才抵達此地的艦隊。
數十艘鹽蝕艦,如同漂浮在血海上的孤島。
在翻騰的毒浪和腐蝕性的血雨中,艱難維持著陣型。
每一艘船上,都有士兵在血雨的灼燒下痛苦蜷縮,用能找到的一切東西遮擋。
鹽蝕甲保護了船體核心,但甲板上的士兵卻如同置身煉獄。
“不能退。”冉閔的聲音斬釘截鐵,每一個字都像砸在甲板上的血雨,冰冷而沉重。
退一步,這血祭妖法蔓延開來,東海再無寧日!
我漢家子民的血,流得夠多了!
他猛地抽出腰間的陌刀,刀身在血雨晦暗的光線下,依舊流轉著冰冷的殺氣。
第四幕引路燭
傳令!旗艦‘破浪’號,左翼‘斬濤’、‘碎礁’號,隨我前出!鹽晶炮集中轟擊一點!
其餘戰艦,以‘破浪’為盾,全速跟進!
目標為火山神社!登陸點,就用倭寇的屍骸鋪路!
“天王!太險了!”王泰急道。“險?”冉閔嘴角扯出一個近乎猙獰的弧度。
“石虎那老狗,還有這些倭寇,用我同胞種這妖稻的時候,可曾想過‘險’字?蘇慎!”
“在!”一個精瘦、眼神卻如鷹隼般銳利的年輕將領應聲上前,他正是軍械鬼才蘇慎。
他背上斜挎著一個巨大的竹筒,裡麵隱隱傳來金屬碰撞的輕響。
“你的人脂燭,備好了嗎?”
蘇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但立刻被決絕取代。
天王放心!‘引路燭’已備足!
登岸之後,必讓那些披著稻甲的鬼東西,嘗嘗人油烈火的滋味!
冉閔點頭,不再多言。
他大步走向艏樓最前端,陌刀直指那座在火山灰煙中若隱若現的森白神社。
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血雨腥風之中。
“擂鼓!升戰旗!漢家兒郎,隨我犁庭掃穴!寸土不讓!”
沉重的戰鼓聲穿透血雨和浪濤的喧囂,在每一艘戰艦上隆隆響起。
一麵巨大的、浸染過無數血與火的玄色戰旗,在“破浪”號的主桅殘杆上艱難升起。
旗幟中央,是一個以金線繡成的、猙獰咆哮的獸首——武悼天王之幟!
“破浪”、“斬濤”、“碎礁”三艘最為雄壯的鹽蝕艦,如同三頭被激怒的巨鯨。
鹽蝕裝甲在血海中破開巨大的浪湧,船艏的鹽晶炮炮口,再次亮起令人心悸的灰白光芒。
對準了海岸線上那片蠕動的、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屍兵稻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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