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落在慕容昭身邊,那幾支沾血的骨笛上,麵具下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
“我們拚死炸了六個,卻撲了個空…那最後三個假鐘點,是怎麼被…”
董猙的聲音頓住了,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猙獰的狼首麵具微微低下,對著那片無聲犧牲的河灘,沉默了一瞬。
那是一種屬於戰士,對另一種戰士的、無聲的敬重。
第三幕奪玉璽
“慕容恪的主力動向呢?”冉閔高大的身影,如同鐵塔般出現在河灘邊緣。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火山爆發前的壓抑。
他赤紅的戰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目光掃過盲農們的遺體。
又落在那巨大的陷坑,和潰散的聲波雲海方向,最後定格在董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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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董猙猛地抬頭,狼首麵具轉向洛水下遊方向,聲音充滿了不甘。
爆炸一起,鐘陣被破,那老賊的主力騎兵立刻就有了動靜!
他們根本沒想死磕!是衝著…,董猙頓了一下,似乎在確認某個信息,
是衝著傳國玉璽的線索去的!下遊三十裡,前朝廢棄的‘河陰倉’!
我們抓了個舌頭,那家夥熬不住瘟娘子的手段,吐露玉璽可能就藏在那裡的地下冰窖!
“河陰倉?玉璽?”冉閔赤紅的眼眸中精光爆射!
他瞬間明白了,慕容恪的連環殺招!
琴獄鐘是障眼法,是消耗,是遲滯!掘子軍是佯攻,製造混亂!
他真正的目標,始終是那象征天命正統的傳國玉璽!
“追!”冉閔的聲音如同出鞘的絕世凶刃,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殺伐。
董猙!點齊還能動的黑狼騎!蘇慎!帶上你的家夥!
立刻隨我出發!慕容恪想拿玉璽?做夢!
“諾!”董猙發出低沉的狼嚎,調轉馬頭。
“等等!”慕容昭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緩緩站起身,素白的衣裙下擺已被鮮血染得斑駁刺目。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片冰冷的、如同落水寒冰般的平靜。
她走到冉閔麵前,將手中那幾支剛剛擦拭乾淨的、沾著盲農鮮血的骨笛,鄭重地遞了過去。
冉閔皺眉,不解其意。
第四幕骨笛引
“帶上它們。”慕容昭的聲音清冷得不帶一絲波瀾。
目光卻銳利如針,刺向洛水下遊無邊的黑暗,
老丈們用命…‘聽’到了慕容恪的蹤跡。他們的血…還在笛上。
這些骨笛…能帶我們找到他。玉璽…絕不能落於鮮卑之手。
她的目光掃過河灘上,那些被鮮血浸透的泥土。
仿佛在無聲地承諾:你們的犧牲,不會白費。
你們用生命聽到的,必將指引複仇的刀鋒。
冉閔深深地看了慕容昭一眼,又低頭看向手中那幾支骨笛。
骨笛冰冷、沉重、仿佛還帶著亡魂執念。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將骨笛死死握在掌心,仿佛握住了那些逝去生命的最後呐喊。
“走!”他不再多言,翻身上馬。
赤紅的戰袍在夜色中如同一麵燃燒的旗幟,率先朝著洛水下遊的方向,疾馳而去!
董猙率領著殘餘的黑狼騎,如同黑色的死亡洪流,緊隨其後。
馬蹄踏碎洛水河畔的寒冰,濺起冰冷的水花和血色的泥濘。
慕容昭站在原地,夜風吹動她染血的裙裾。
她默默地從腰間懸掛的五色土錦囊中,撚出一小撮混合著血色的中原泥土。
輕輕灑在盲農們,被鮮血浸透的身軀之上。
“收汝魂靈,歸葬故土。”低低的悼詞隨風飄散,融入洛水嗚咽的波濤聲中。
她最後看了一眼這片被鮮血和犧牲浸透的河灘,轉身,身影如鶴。
悄然沒入廢墟的陰影,朝著另一個方向,東南方陳霸營區的地道出口。
那裡,還有一場“請君入甕”的毒火盛宴需要她去確保萬無一失。
洛陽的殘夜,在琴獄喪音的餘燼和新的追殺號角中,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而傳國玉璽的歸屬,如同一顆懸而未落的星辰。
牽引著所有人的命運,墜向未知的血色深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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