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入主中原嗎?連一個殘暴不仁、天怒人怨的羯酋,都不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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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何資格談天命?有何臉麵,要這傳國玉璽?!
字字誅心!句句如刀!
慕容恪的眉頭,終於微微蹙起。冉閔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這哪裡是獻璽歸順?分明是借玉璽之名,行離間之實!
逼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與羯趙徹底決裂!
更要借他之手,除掉石祗這個心腹大患!
“魏王此言差矣。”慕容恪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石祗暴虐,自有天收。本王興兵,隻為護持神器,正本清源。
豈能因私怨而妄動刀兵,徒增殺孽?他巧妙地將皮球踢回,避開了冉閔的鋒芒。
“哈哈哈!”冉閔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狂放不羈的嘲諷。
好一個‘自有天收’!好一個‘正本清源’!
慕容恪,收起你那套假仁假義!孤隻問你一句——
他猛地將手中包裹,再次高高舉起,聲音如同驚雷炸響。
“這玉璽,你要,還是不要?!”
“要!就按孤的規矩!石祗狗頭奉上,玉璽雙手奉還!”
“不要!孤即刻轉身回城!這玉璽,便隨孤與鄴城共存亡!”
“你慕容恪想要,就踩著孤和這滿城漢民的血肉來取!”
“十四萬大軍又如何?連環鐵索舟又如何?”
“孤與鄴城,寸土不讓!想要玉璽?拿命來填!”
決絕!狂傲!霸道!
冉閔的話語,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每一個鮮卑士兵的心頭!
也點燃了身後,三百黑狼騎眼中,那早已沸騰的戰意!
三百人齊聲怒吼,聲浪竟如千軍萬馬“殺!殺!殺!”
冰河之上,氣氛瞬間,繃緊到了極致!
慕容恪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他沒想到冉閔如此強硬,如此…瘋狂!
這根本不是談判,這是赤裸裸的宣戰!是將他慕容恪,架在火上烤!
接受條件?意味著立刻與石祗開戰,自斷一臂,更要背上殘殺盟友的惡名!
不接受?他興師動眾、陳兵漳水的“索璽”之舉,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十四萬大軍眼睜睜看著,冉閔把玉璽帶回去?軍心士氣必然受挫!
強攻?鄴城雖危,但冉閔此人,困獸猶鬥,其鋒不可攖!
這冰河浮橋,也未必能承受住,慘烈攻城的消耗!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死寂時刻。
第四幕鄴城亂
“報——!!!”突然出現一聲,淒厲的長嚎。
如同破鑼般,從鄴城方向驟然響起,撕裂了冰河上,凝重的空氣!
隻見一名渾身浴血、頭盔歪斜的鄴城傳令兵。
連滾帶爬地,從剛剛打開的城門洞中衝出,瘋了一般踏著冰麵,向冉閔衝來!
他臉上布滿驚恐和血汙,聲音嘶啞變調,帶著哭腔。
“王上!王上!不好了!城內…城內流民營暴動!
陳霸…陳霸反了!他帶人衝擊東營隔離區,搶奪藥材,放火焚燒…
還…還喊出了‘殺冉閔,迎王師’的口號!城中…城中大亂啊!”
如同平地驚雷!陳霸反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冉閔猛地回頭!
鷹隼般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個連滾帶爬的傳令兵,又猛地掃向鄴城方向!
隻見城內數處地方,濃煙滾滾升起,火光在風雪中,隱約可見!
混亂的哭喊、尖叫、兵器碰撞聲,隔著風雪和城牆,隱隱傳來!
“好!好一個陳霸!好一個‘殺冉閔,迎王師’!”
冉閔怒極反笑,那笑聲卻比冰河的風雪,更加刺骨!
他眼中瞬間布滿血絲,一股狂暴的殺意,衝天而起!
他猛地將懷中,那明黃色的包裹,狠狠擲向冰麵!
“慕容恪!玉璽給你!孤要去清理門戶!”
“鄴城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插手!”話音未落,冉閔猛地一夾馬腹!
踏雪烏騅長嘶一聲,如同離弦之箭,調轉馬頭,朝著鄴城城門,狂飆而去!
“董猙!回城!平叛!!”怒吼聲在風雪中炸響!
董猙沒有任何猶豫,青銅狼首下,爆發出野獸般的咆哮:“黑狼騎!隨我回城!!”
三百鐵騎,如同黑色的怒濤,緊隨冉閔,卷起漫天雪塵。
衝向那洞開的、此刻卻如同巨獸之口的,鄴城北門!
冰河之上,隻留下那個孤零零,躺在冰麵上的明黃包裹,在風雪中微微顫動。
旗艦上,慕容恪的眼眸,驟然眯起、閃爍著複雜難明光芒。
玉璽,唾手可得。鄴城,內亂已生。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陷阱?還是…天賜良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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