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盒子,看著那三粒致命的蠟丸,麵具後的眼神,依舊古井無波。
她伸出,戴著藥布手套的手,小心地將蠟丸取出。
又從自己裙擺的毒囊中,取出了另外幾粒顏色、大小幾乎一模一樣的蠟丸。
那是她特製的追蹤標記,和信息素載體。
“移花接木,毒歸原主。此計…甚毒。”褚懷璧沉默地看著墨離。
疲憊的眼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敬佩,更多的是一種,在深淵邊緣行走的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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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命,他們正變得和敵人一樣,不擇手段。
“無毒不丈夫。”墨離的聲音冰冷依舊,白瓷麵具在燭火下,反射著無機質的光。
“庾冰既敢以天命為戲,以萬民生死為賭注。”
“便要有…滿盤皆輸、毒噬己身的覺悟。”
第三幕計劃成
計劃在絕對的冷酷與高效中展開,無相僧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通往野狐驛的密道。
瘟娘子帶著蠟丸和特製藥水,潛入被秘密控製的,商隊臨時貨棧。
董猙則回到黑狼騎駐地,壓抑著,嗜血的興奮。
點齊麾下最凶悍、最擅長偽裝成馬匪的百名騎兵,馬銜枚,蹄裹布。
如同融入夜色的狼群,悄無聲息地,撲向五十裡外的野狐驛。
三個時辰後,野狐驛燃起衝天大火,慘叫聲在夜風中,短促響起又戛然而止。
無相僧帶著一張,還帶著體溫和酒氣的、屬於索倫圖的完整臉皮返回。
董猙歸來時,青銅狼首麵具上,沾滿了尚未乾涸的血痂。
身上也有暗紅色的鮮血和碎肉,濃烈的血腥氣,幾乎凝成實質。
他身後的黑狼騎兵沉默如鐵,鬼麵騅的皮毛上,也沾染著大片汙血。
幾匹戰馬的狼牙套索上,甚至還掛著破碎的衣料和…疑似人骨的碎片。
“索倫圖…和他的狗,都喂了狼。”董猙的聲音,透過麵具傳來。
帶著殺戮後的滿足,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右臂的狼噬骨臂鎧縫隙裡,卡著一小片染血的、明顯屬於,鮮卑貴族的華麗織錦。
墨離接過無相僧遞來的人皮麵具,入手猶帶餘溫,細膩的毛孔和胡須紋理清晰可見。
他將其交給身邊,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體型與索倫圖相仿的死士。
死士默默接過,熟練地開始處理、貼合。
“扶餘金帳的商隊,明日會‘如常’出發。”
墨離的黑曜石假眼掃過眾人,最終落在褚懷璧帶來的,那個空了的鉛盒上。
“而東晉的‘善意’…將化作刺向,鮮卑和匈奴的毒匕。”
第四幕玉璽血
他站起身,黑袍無風自動,走向地宮深處,一個更加隱秘的祭壇。
祭壇中央,供奉著那方,象征著冉魏政權“天命所歸”的傳國玉璽。
玉璽在幽暗的光線下,流轉著溫潤而沉重的光澤。
墨離走到祭壇前,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緩緩拿起,那方沉重的玉璽。
他另一隻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很小的瓷瓶,拔掉塞子。
裡麵是董猙帶回的、索倫圖身上,最濃稠的、尚未凝固的心頭熱血!
冰冷的、粘稠的、帶著生命最後溫度的,鮮卑貴族之血。
被墨離緩緩地、均勻地傾倒在,傳國玉璽之上。
猩紅的血液,順著玉璽古樸威嚴的蟠龍鈕流淌。
浸潤了“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篆文刻痕,填滿了每一個細微的縫隙。
溫潤的白玉,被刺目的鮮血覆蓋、包裹。
散發出一種,妖異而殘酷的光澤,神聖與血腥在這一刻,詭異地交融。
墨離將血染的玉璽,高高舉起,粘稠的血滴,順著璽身滴落。
在他腳下的石板上,濺開一朵朵小小的、猙獰的血花。
冰冷的聲音,在死寂的地宮中回蕩,如同命運的審判。
“看吧,這便是,亂世的‘天命’!由謊言織就,以鮮血澆灌,”
“在屍骸之上…綻放的惡之花!玉璽染血,蒼天…何辜?”
血珠滴答,落在地麵,那聲音在死寂中無限放大,仿佛敲響了,整個時代的喪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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