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覆寫有罪狀的白紙:“吞田千畝”、“役民如畜”、“通胡賣國”。
庾翼策馬巡視時,一陣怪風掀開某屍首麵具,赫然是三天前,暴斃的族弟庾倩!
“卸屍!”庾翼磁麵青筋暴起。
士兵剛割斷繩索,屍堆裡突然彈出細線,操控屍體起舞。
無相僧的傀儡戲,在城樓陰影中開場,九百具屍首僵硬地,重現著他們的罪行。
有人作揮鞭,抽打佃農狀,有人模擬數錢手勢。
王謐的屍身,甚至表演器,生吞地契。
“誅心妖術…”庾翼挽弓射向操縱線,箭矢卻被,磁力引偏。
此時屍體口中,滾出陶丸,落地裂成聲簧。
“南渡衣冠貴,北地骸骨寒。誰言江東淨,血肥秣陵田”
童謠聲中,真正的殺招啟動。
無相僧將庾翼聲紋頻段,輸入“焦尾琴”,七根琴弦高頻震顫。
城頭士兵,突然抱頭哀嚎,他們頭盔內襯的磁石與琴音共振,將腦髓攪成漿糊!
紙人堂的獻祭,來自紮彩匠,在秦淮河底,組裝的最後機關。
九百張罪狀紙,浸過屍油,裱糊成巨型人鳶骨架。
“該走了。”他對九名紙人信使說。少女們沉默地脫去衣衫,露出滿背的飛鳶刺青。
當她們躺進骨架卡槽時,肋骨自動扣入機關,人鳶以活人脊柱為龍骨!
“飛鳶渡劫,魂歸江北。”紮彩匠點燃引線。
烈焰騰空瞬間,他瞥見鳶翼上,浮現出女兒的笑臉。
第四幕:紙埋都
人鳶在暴雨夜,掠過建康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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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它在太極殿頂盤旋時,腹部機關,撒下混著磁粉的紙錢。
錢雨吸附在,庾翼水師的鐵甲上,越積越厚如裹屍布。
“擊鼓!驅邪!”庾翼揮劍砍向,親兵背上紙錢,碎屑中竟爆出磷火。
更可怕的是,紙灰遇水,凝結成膠狀物,黏住戰艦舵輪。
雷黥在幕府山頂,校準了哀嚎炮,這次裝填的是,陣亡將士親屬的哭聲錄音。
聲波撞擊,紙錢陣的刹那,磁粉發生鏈式反應。
所有紙錢,震顫著立起,邊緣變得鋒利如刀!
旋風卷起萬億紙刃,建康城陷入,金屬風暴。
庾翼的戰馬,被紙刃淩遲成骨架。
他揮劍格擋時,磁麵疤痕突然劇痛,紙灰裡的磁粉,正被七星傷疤吸收。
無數陣亡者的臨終記憶灌入腦海,被水師撞沉的漁民漁船。
因“血膏稅”抽乾血的鹽工,在他令下坑殺的三千流民…
“啊——!”他舉劍刺向太陽穴,劍鋒卻被紙錢,層層裹住。
紮彩匠從燃燒的人鳶墜落,飛出的精鋼義肢,插進庾翼肩胛,將他釘在朱雀桁牌坊上。
暴雨漸歇時,滿城紙灰堆積三尺。幸存的士族推開窗,隻見天地皆白。
一具無麵紙人,踏雪而來,在庾翼眼前展開卷軸“晉永嘉五年,羯趙破洛陽”
“王公士庶死者十萬,金珠綺羅儘沒於胡”
“今建康紙雪三尺,可蓋得住江北白骨?”
紙人突然自焚,火焰在雪地燒出,焦黑版圖,那是被胡騎踐踏的中原十三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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