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轟!”令人牙酸的木材碎裂聲響起。
整個門板被他以非人的巨力,硬生生扯碎了一大塊!
他順勢將手臂探入,狼頜開合,裡麵傳來守軍的慘叫和骨骼碎裂聲!
“焚儘他們!”冉閔怒吼,焰姬策馬上前,雙手揮灑。
無數磷粉混合著特製火油潑灑而出,遇風即燃,瞬間在堡牆下形成一道熊熊火牆。
暫時阻隔了,牆上射下的箭矢和可能衝出的援兵。
她的火浣布在火光映照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麵具下的眼神冰冷如霜。
就在此時,堡內突然傳來,更大的混亂!
一些原本正在抵抗的護院,和剛剛出現的燕軍。
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開始攻擊身邊的同伴!
動作僵硬卻狠辣,眼中一片渾濁,正是影骸的“肉傀儡”術發動了!
他不知何時已潛入陰影,用自身抽出的肋骨為絲,操控了百米內的屍體或心誌不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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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冉閔一馬當先,揮舞橫刀,從赫連如刀破開的缺口,衝入塢堡!
黑狼騎與乞活軍老兵,如同決堤洪水,洶湧而入。
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堡內確實埋伏了,幾十名慕容燕國的精銳遊騎。
他們本以為,是一次輕鬆的守株待兔。
卻沒料到獵物如此凶悍,更沒料到內部突然出現的混亂。
冉閔如同戰神降世,儘管疲憊,橫刀依舊所向披靡。
每一刀,都帶著積鬱的憤懣和求生的渴望,將攔路的燕兵連人帶甲劈開。
董猙緊隨其後,青銅狼首麵具下,發出沉悶的吼聲。
手中長矛每一次刺出,都必然帶起一盆血雨。
赫連如刀更是徹底化身殺戮機器,狼王右臂揮舞間,殘肢斷臂四處飛濺。
他甚至偶爾會,抓住一個敵人,直接用狼頜咬合。
那恐怖的三噸咬合力,瞬間將頭顱乃至上半身咬得粉碎,溫熱的血液噴濺在他身上。
他竟發出滿足的嗬嗬聲,那半潰爛的身體,似乎也恢複了一些活力。
焰姬在後方,不斷投擲著火油罐和磷粉袋。
點燃房屋、草料堆,製造更大的混亂和恐懼。
影骸則如同鬼魅,不停地在陰影中穿梭。
不斷將新的屍體,轉化為短暫的“肉傀儡”,打亂燕軍的陣型。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屠殺,更是一場為了生存,不計代價的掠奪。
第三幕:血腥酬
戰鬥很快結束,燕軍遊騎全滅,塢堡私兵非死即降。
冉閔毫不停留,直撲地窖,地窖大門被赫連如刀輕易撕開。
裡麵確實有糧食,但情況並不樂觀,大多是陳舊的粟米。
不少已經發黴變質,夾雜著大量的糠麩和草籽。
還有幾十袋豆料,以及一些風乾的、看不出原本形狀的肉乾,數量遠低於預期。
“搜!刮地三尺!”冉閔的聲音,沒有一絲喜悅。
兵士們瘋狂地翻找著,終於在窖底,又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夾層。
裡麵藏著的才是好東西,幾十袋精米,一些臘肉,甚至還有幾壇酒和一小箱粗鹽。
“天王!這裡!”一個士兵,興奮地喊道。
冉閔走過去,看了一眼,眼神依舊冰冷,這些對於鄴城而言,仍是杯水車薪。
“把所有能吃的,全部裝車!陳米也要!黴變的篩一篩!”他下令。
堡內的幸存者,主要是些婦孺和老弱病殘。
被集中到院子中間,瑟瑟發抖地看著這群,比燕兵還要凶神惡煞的“官軍”。
那個試圖做內應的哨兵,被帶了過來,他渾身是血。
一條胳膊斷了,臉上卻帶著,癲狂的笑。
“天王……我做到了……我開了門……糧食,馬……”
冉閔走到他麵前,看著他:“你是條漢子。”
哨兵笑容更盛,但下一刻,冉閔的刀光一閃。
哨兵的人頭飛起,臉上還凝固著笑容,鮮血噴濺如泉。
“但你看到了,我們如何殺人,知道了我們的虛實。”
冉閔收刀入鞘,聲音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不能留你。”
院子裡的俘虜們,發出驚恐的啜泣。
墨離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冉閔身邊,將麵具轉向那些俘虜。
“天王,這些人如何處理?留下是隱患,慕容恪的追兵很快會到。”
冉閔的目光,掃過那些絕望的麵孔,有老人,有孩子。
他的手,緊緊握著刀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就在這時,赫連如刀蹣跚著走過來,慘白的狼眼,盯著那些俘虜。
喉嚨裡發出,含義不明的嗬嗬聲,染血的狼頜右臂微微抬起。
另一邊,焰姬默默掏出了,一個更大的皮囊。
裡麵是她最致命的“焦土咒”藥劑,足以將整個塢堡和裡麵所有活物,化為灰燼。
她的目光,投向冉閔,等待命令。
陰影中的影骸,似乎也調整著姿態,準備進行更大範圍的“操控”。
董猙則指揮著士兵們加快搬運糧食,對這邊漠不關心,仿佛隻是一項必要的流程。
空氣仿佛凝固了,生存的殘酷,像一把冰冷的銼刀,打磨著最後一點人性的微光。
冉閔閉上眼睛,片刻後猛地睜開,眼中已是一片駭人的死寂。
“糧食帶走。人……”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裡撈出來的,“……不留。”
說完,他轉身走向,剛剛彙集起來的糧車,不再回頭。
身後,短暫的、絕望的哭嚎和慘叫響起,很快又被火焰燃燒的劈啪聲所掩蓋。
赫連如刀的狼噬骨撕咬聲,焰姬火油潑灑的流淌聲。
以及兵刃砍劈的悶響,交織成一曲,地獄的樂章。
當冉閔的隊伍,拉著寥寥十餘輛糧車,以及新補充的幾十匹戰馬離開時。
身後的塢堡,已陷入一片火海,如同黑暗大地上,一塊灼痛的傷疤。
沒有歡呼,沒有喜悅。每個騎兵的臉上,都隻有麻木和更深的疲憊。
他們得到了些許糧食,代價是良知的又一次沉淪,和更多迫近的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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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的乾糧袋裡,或許多了一塊硬邦邦的肉乾,但那味道,無人想去深究。
第四幕:鷹之唳
隊伍再次隱入黑暗,向著下一個,可能的獵物點移動。
速度必須更快,身後的火光和濃煙,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燈。
冉閔騎在黑雲上,看著前方無儘的黑暗。
忽然開口,聲音沙啞:“我們還剩多少人?”
緊跟在他側後方的董猙,沉默了一下,低沉地回答。
“突襲前,三十七騎。剛才折了十一個,重傷四個……已處置。”
冉閔沒有再問,那四個重傷員,在轉移前,會被給予一個“痛快”。
這是乞活天軍,不成文的規矩,也是亂世中,最無奈的“仁慈”。
墨離的聲音幽幽響起,像是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糧食僅夠鄴城三日稀粥,而我們返回鄴城之路,已被慕容恪的重兵層層封鎖。”
“下一個目標,必須更大,但也更危險。”
赫連如刀在馬上搖晃了一下,他的半身潰爛處,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又出現問題。
滲出黃濁的膿水,散發著惡臭,他嘶啞地低語:“需要……更多的血……”
焰姬擦拭著雙手,手指因為長期接觸磷粉和毒物,而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青灰色。
影骸依舊隱藏在陰影中,仿佛不存在。
這支隊伍,就像是由痛苦、仇恨、瘋狂和絕望,強行糅合在一起的怪物。
在毀滅他人與被毀滅的邊緣,瘋狂舞蹈。
忽然,一名負責斷後的黑狼騎斥候疾馳而來,聲音帶著急促。
“天王!西南方向,發現大隊騎兵火把!距離十裡左右!”
“看動向,是朝著剛才塢堡火光來的!速度很快!”
慕容恪的追兵來了!比預想的更快!
冉閔眼中猛地爆射出駭人的精光,非但沒有恐懼,反而露出一絲嗜血的戰意。
“來得正好!”他猛地調轉馬頭,“董猙!帶你的人,護衛糧車先行!”
“赫連、焰姬、影骸隨我!我們去會會,這位燕國戰神麾下的獵犬!”
“讓這群胡狗知道,”冉閔的聲音,如同冰原上炸響的雷霆。
帶著無儘的殺意和決絕,“饑鷹掠食,亦能啄瞎獵人的眼!”
他再次舉起,那柄飲血無數的橫刀,刀鋒指向西南方,那逐漸清晰的火把長龍。
“乞活天軍——”殘餘的騎士們,爆發出壓抑的怒吼。
疲憊一掃而空,隻剩下最原始的殺戮衝動:“向死而生!”
饑餓的鷹群,迎著獵人的圍網,發出了淒厲而決絕的長唳。
準備進行下一場,更加慘烈的搏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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