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秀明還在一旁得意地笑著,他看著李妞,眼神中充滿了嘲諷。
李妞的心開始動搖,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
這時彭越在一旁開口:“彆聽他的,你沒錯。”
李妞抬起頭看向彭越。
彭越走到李妞身邊,看著鬆田秀明,說道:“幫助他人不需要理由,如果你一定要問,那就是因為你善良。”
彭越繼續說:“你不必在意彆人的看法,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就好。”
李妞聽著彭越的話,心裡有些觸動。
彭越又說:“善良是一種選擇,也是一種責任,你選擇了善良,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李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彭越拍了拍李妞的肩膀,說道:“不用理會他,做好自己就行。”
李妞看著彭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仔細一想,事情其實也沒那麼糟。
當初在地道那時,雖然兩人那麼說,但後來石雲天和王小虎還是理解李妞的,他們知道李妞是為了他們好。
後來他們也沒再怪李妞,反而三人之間的友誼更加深厚了。
打小報告那件事也是,李妞也知道石雲天和王小虎隻是嘴上說說,心裡並沒有真的生她的氣。
他倆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心軟。
兩人嘴上說著不想聽李妞的話,但心裡還是很在意李妞的想法的。
所以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鬆田秀明見此,不淡定了:“感情?哈哈,感情才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東西。”
鬆田秀明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鬆田秀明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但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鬆田秀明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李妞看著他,感覺鬆田秀明似乎有很多故事。
鬆田秀明的笑容逐漸凝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複雜情感,李妞和彭越的對話似乎觸及了他內心深處的某個痛點,讓他不由自主地回憶起自己的過往。
“你們中國人,總是把感情看得太重。”鬆田秀明的聲音帶著一絲諷刺,但又不乏一絲羨慕,“在戰爭中,感情隻會讓人變得軟弱。”
李妞緊鎖眉頭,她從鬆田秀明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傷,彭越則是一臉嚴肅,他知道鬆田秀明的話背後必有故事。
鬆田秀明歎了口氣,緩緩開口,講述起了自己的過去:“我的母親是日本人,父親是中國人。我出生在一個被兩種文化交織的家庭。”
“但也因此,我從小就飽受歧視,在日本,我被看作是半個中國人,而在中國的土地上,我又被視為日本人的走狗、侵略者。”
李妞和彭越靜靜地聽著,鬆田秀明的聲音中充滿了苦澀:“我試圖在兩種身份之間找到平衡,但戰爭的爆發摧毀了一切。”
“我被迫選擇站在日本這邊,背叛了我的中國血統,我母親因我而痛苦,我父親因我而失望,我失去了他們的愛,也失去了自我。”
鬆田秀明的眼神變得迷離,似乎在回憶那段痛苦的記憶:“我曾以為,通過效忠日本,我能夠證明自己的價值。”
“但最終我發現,無論我怎麼做,我都無法擺脫身上的混血標簽,我在兩邊都是外人,都是被排斥的存在。”
就因為他是混血,所以他兩邊都不討好,兩邊都容不下他,在任何人眼中,他都是個異類。
有一句話說的好。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任你怎麼努力都休想搬動。
就像鬆田秀明,他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彆人對他的偏見和歧視。
但如今鬆田秀明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在日本人的隊伍中似乎找到了一種歸屬感。
雖然這種歸屬感可能是一種扭曲的、錯誤的,但對他來說,卻是一種慰藉。
此時,鬆田秀明似乎又恢複了以前那副冷漠無情的模樣。
他看向彭越和李妞的眼神中又充滿了不屑,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冷酷無情的日本軍官。
他看著兩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
彭越和李妞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李妞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彭越則握緊了拳頭。
鬆田秀明一步步的朝著他們逼近,他拿出槍,對準了彭越和李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