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夜色中狂奔,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絕望的地方。
當石雲天得知陳興望越獄的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他看著空蕩蕩的牢房,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陳興望的越獄,不僅僅是為了逃避罪名,更是對這個集體徹底失望的表現。
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自責感,覺得是自己沒能及時找出真相,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根據地的清晨,薄霧還未散儘,石雲天站在空蕩蕩的牢房前,看著地上淩亂的稻草和半開的鐵門,心中像被重錘狠狠地敲擊著。
他轉身看向身後同樣麵色凝重的楊學增和李九:“連長,李科長,我們一定要把陳排長找回來,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楊學增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憂慮:“立刻派人去周邊搜查,但要記住,儘量不要傷了他,我們必須搞清楚,他到底是因為害怕逃跑,還是真的……”
楊學增的話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而此時的陳興望,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在山間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的軍裝早已被樹枝劃破,臉上也布滿了傷痕,不知是在逃跑時留下的,還是心中的傷痛在臉上的投影。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著被誣陷時眾人懷疑的眼神,還有魏保羅那副假惺惺的嘴臉。
“我一定要找出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但很快又陷入了迷茫。
這偌大的地方,他該從何處查起?那些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又究竟藏在哪裡?
不知走了多久,太陽漸漸西斜,陳興望的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一條小溪邊,俯下身捧起水大口喝著。
冰涼的溪水暫時緩解了他的饑渴,卻無法澆滅他心中的怒火和迷茫。
就在他準備起身繼續前行時,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陳興望心中一驚,警惕地站起身來,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卻發現那裡早已沒有了配槍。
隻見幾個日軍端著槍,呈扇形將他圍了起來。
為首的日軍小隊長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八路軍的,終於抓到你了!”
陳興望知道自己無路可逃,他挺直了腰板,怒視著這些侵略者:“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小隊長卻並不著急動手,他上下打量著陳興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隻要你乖乖聽話,把知道的情報都告訴我們,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命。”
陳興望冷哼一聲:“做夢!我陳興望就算死,也不會出賣自己的同誌!”
小隊長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一揮手,幾個日軍士兵立刻衝上前,將陳興望按倒在地。
陳興望拚命掙紮,但寡不敵眾,很快就被捆得結結實實,押往了日軍的據點。
日軍據點內,陰暗潮濕的審訊室裡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陳興望被重重地扔在地上,他抬起頭,看到牆上掛著的各種刑具,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但眼神依然堅定。
“說!八路軍的根據地在哪裡?還有你們的作戰計劃!”日軍審訊官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陳興望,手中的皮鞭在地上抽打出一聲脆響。
陳興望咬著牙,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