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黑洞洞的,直抵眉心,石雲天甚至能看清假魯漢扣在扳機上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湖風吹過樹梢發出的沙沙聲。
石雲天卻笑了,鏡片後的眼神銳利如刀鋒,嘴角卻彎起一絲近乎嘲弄的弧度。
“怎麼?”假魯漢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
“死?”石雲天輕輕搖頭,食指慢條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誰死還不一定呢。”
話音未落,他猛地朝旁邊一撲。
“砰!”
槍聲撕裂寂靜,子彈擦著他耳畔呼嘯而過,灼熱的氣浪燎得皮膚生疼。
幾乎是同時,石雲天剛才站立位置後方的蘆葦叢裡,一張浸滿湖水的巨大漁網“唰”地彈起,帶著呼嘯的風聲,劈頭蓋臉地朝假魯漢罩去!
“操!”假魯漢猝不及防,隻來得及罵出半句,就被濕漉漉、沉甸甸的漁網裹了個結實,重心不穩,“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手裡的槍也甩飛出去。
王小虎和李妞早已蓄勢待發。
王小虎如猛虎下山,一個餓虎撲食壓住假魯漢掙紮的上半身,膝蓋死死頂住他的後腰。
李妞則靈巧地撿起地上的槍,黑洞洞的槍口瞬間頂住了假魯漢的太陽穴。
“彆動!”李妞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動一下,腦袋開花!”
假魯漢被漁網纏得像個粽子,又被王小虎壓得動彈不得,臉上沾滿了泥水,隻剩下眼睛還在不甘地轉動,死死瞪著緩緩走過來的石雲天。
“演技不錯,可惜…”他慢悠悠地說,“破綻太多。”
假魯漢眼神閃爍,咬著牙不吭聲。
“說吧,”石雲天眼神陡然轉冷,“誰派你來的?假扮魯漢,混進我們中間,想乾什麼?你們那個冒牌飛虎隊的老巢在哪兒?”
“嗬,”假魯漢眼神怨毒,“你們這些小兔崽子,等我們的人來了,有你們好看的!”
“哦?”石雲天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嘴硬?沒關係。”
話音未落,他一把扯下假魯漢的鞋子。
王小虎心神領會。
路邊草叢有些狗尾巴草,他摘了一把。
王小虎用狗尾巴草撓假魯漢的腳心。
“哈哈哈哈哈哈!住手!住手!”假魯漢瞬間爆發出一陣殺豬般的笑聲,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癢死我了,癢死我了!”
比起用刀,撓腳心這種酷刑更讓人崩潰。
王小虎還在不停地撓著假魯漢的腳心
“哈哈哈哈哈哈!彆撓了!彆撓了!我說!我說!”假魯漢笑得眼淚鼻涕一起流,氣都喘不過來了。
王小虎這才停下動作。
石雲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冷靜:“說吧。”
假魯漢喘著粗氣,滿臉狼狽,他乖乖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