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程度的了解夠嗎?
確實是夠的!
因為梁惟石的‘了解’,不隻是浮於表麵觀察到李清妍的個人喜惡那麼簡單,而是深入到了李清妍的性格、感情和思想的最深處。
李誌忠與許佩華心裡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是用心至深。
有些事情,連他們做叔叔嬸嬸的都不知道,這小子竟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是,如果‘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人心’,他們是不是也可以合理地懷疑對方是彆有用心,另有所圖?
比如,對方是既看中了侄女的美貌,又打探到了自己如今身居高位,所以才會千方百計地蓄意接近討好侄女,做著人財兩得權色兼收的美夢?
想到這裡,李誌忠拿過一個空杯,倒了滿滿一杯酒放在了梁惟石的麵前,似笑非笑地說道:“來,陪我喝點兒。”
梁惟石麵有難色地推卻道:“叔叔,我真不會喝酒……”
李清妍也在一邊勸道:“二叔,我和你們說過了,他酒量不行,平時也就能喝一點兒啤酒。”
李誌忠搖了搖頭,有些不悅地說道:“一個大小夥子,還是在機關工作,這點兒白酒都不能喝,以後怎麼出去應酬?再說,在座的大多是你的長輩,讓你敬杯酒不算過分吧?”
眼見推脫不過,梁惟石心說這可是你逼我的,我本來是想低調一些的,換來的卻是輕視,既然這樣,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嗬,真以為我酒量不行嗎?
我是怕我喝多了嚇到你們!
他緩緩站起身,雙手舉起酒杯,向外公外婆二叔二嬸誠摯地敬道:“這第一杯酒,祝二老身體健康,福壽綿長……”
說完,十分乾脆地一飲而儘,然後,然後就直接往桌子上一趴,完事!
李誌忠與許佩華同時一呆,兩位老人也不禁有些傻眼。
剛才看這小子氣勢十足,尤其特意強調了‘這第一杯酒’,他們都下意識地以為還有第二、第三杯……結果,就這?
不會是裝的吧?
李誌忠眯眼仔細一瞧,就見梁惟石雙眼緊閉,臉色通紅,呼吸也略顯急促,立刻就明白了,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廢材,天生酒精過敏體質。
“我都說了他不能喝,你偏要讓他喝!”李清妍一邊伸手去探梁惟石的額頭,一邊不滿地抱怨道。
李誌忠訕訕一笑說道:“好了,是叔叔的錯。我也沒想到小梁酒量這麼淺,沾酒就倒。”
“把小梁扶到客房休息一會兒吧,這孩子也真是實心眼兒,不能喝還瞎逞能!”鄧秋芝搖了搖頭,用責備的語氣說道。
李誌忠與許佩華相視一眼,暗暗苦笑,兩人都聽得出來,老太太責備的可不是梁惟石,而是他們夫妻倆。
……
客房裡,梁惟石躺在床上沉沉地睡著。
李清妍將一杯水放在床頭,轉身正要離開,卻忽然聽見對方似乎無意識發出的聲音:“給我口,給我口……水喝。”
李清妍怔了一下,有些猶豫著看著床頭的水杯。
而這時又聽梁惟石繼續喃喃自語道:“給我口水,我想喝口水……”
李清妍歎了口氣,走到床邊一手扶起梁惟石的頭,一邊給對方喂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