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董事長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左一下右一下,扇了兩個大耳刮子。
這種滋味兒,他已經很多年沒體會到了。
剛才京城喬昌東的親信,一個名叫湯貴行的家夥給他打了電話,問他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他能怎麼回答?
能回答不但毫無進展,反而連吃了兩個癟嗎?
不能!
他隻能用無比篤定的語氣告訴對方——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一切儘在掌握之中,隻等他拿到了十裡鄉的旅遊開發項目,就立馬把梁惟石斬於馬下。
至於為什麼不先把梁惟石斬於馬下,再去拿十裡鄉的旅遊開發項目……他霸氣地表示,人爭一口氣,他非得讓梁惟石親眼看看,他是怎麼把項目從梁惟石手裡奪過來的,讓梁惟石輸得心服口服。
……
湯貴行那邊打完電話,忍不住呸了一口。
他還頭一次見到把‘無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這都拖了多長時間了?至少兩三個月了吧?
還特麼‘一切儘在掌握之中’‘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糊弄鬼呢?
他轉頭把王健的回複彙報給了喬昌東,喬昌東也忍不住罵了一句‘廢物’。
當然,他也有些體諒王健的難處,畢竟雲峰隻要有沈晴嵐在,包括他在內,都不能肆無忌憚地對梁惟石下手。
而且王健的大本營是在省城,即使是有他的支持,想和沈晴嵐掰腕子也終究差了層意思。
所以說,光指望王健是不成的,他還得給王健增加一個官場上的助力。
嗯,算算時間,張乾的任命通知也快下來了。
喬昌東走到院子裡,對著那塊佇立的大石頭,抬腳踩了上去,並且重重地蹭了兩下,就仿佛蹭在了梁惟石的臉上一樣。
這就叫‘恨石及石’!
光盤事件對他個人仕途所造成影響極其嚴重,遠不是耽誤兩三年上升時間那麼簡單,而是給他的升遷上限判了死刑。
弄不好,他這輩子正廳就到頭了!而且市委書記、市長之類的實權正職是彆想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對沈晴嵐和梁惟石恨之入骨。
從現實角度出發,既然沈晴嵐暫且扳不動,那麼梁惟石自然就成了他的第一報複目標。
哪怕花費更長的時間,更多的資源,他也要想儘辦法打碎梁惟石的傲骨,阻止梁惟石的進步,破壞梁惟石的前途,堵死梁惟石的官路。
最後讓梁惟石悲傷到嘔吐,絕望到麻木,後悔到咣咣撞大樹。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狠狠地踢了石頭一下,然後就忍不住悶哼一聲,疼得變了臉色。
果然,所有的石頭都特麼是硬的!
……
太和縣賓館。
王康忍不住給大哥打去電話,向大哥抱怨張小龍的手下勞鳳祥未戰先降,結果導致保安隊全軍覆沒。
“小龍的手下做的對!你也不想想,如果激烈對抗的話,萬一造成人員傷亡,那就不是行政拘留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