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進才立馬掏出手機,裝模作樣地撥出了一個號碼。
“我猜這電話,未必打得通。”梁惟石目光轉向蘭秀宜,以譏諷的語氣說道。
“就算打通了,也可能會因為忘記放在哪裡了,或是因為沒有鑰匙而導致拿不到名單。”蘭秀宜微微一笑,同樣以譏諷的語氣回道。
兩人的聲音不大,但足夠焦引安和丁進才等人聽得聽聽楚楚。
焦引安隻覺得如坐針氈,如芒刺背,那是相當的難受了!
他心裡不禁暗罵自己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惹上了這麼兩個年輕的妖孽,這次但凡有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大禍臨頭,包括他在內長興鎮黨政班子很可能就要在劫難逃全軍覆沒。
沒一會兒,丁進才過來訕訕彙報道:“給穀寶蘭打電話了,名單她放保險櫃了,鑰匙在她身上了,她在三亞了……”
梁惟石投給蘭秀宜一個佩服的眼神,畢竟是紀委書記,想到的答案比他全麵多了。
他要是乾紀委書記的話……算了,好像不太合適。
“負責人不在,村支書總在吧?誰是村支書?”梁副縣長繼續問道。
“我,我是……”豐收村村支書範廣昌結結巴巴地回道。
“你們村兒有多少養殖戶,你應該知道吧?”梁惟石上下審視著對方問道。
看著這個穿著花裡胡哨沒有一點兒村支書模樣的年輕男子,他不禁想起關於焦引安明碼標價拍賣村乾部位置的‘傳聞’。
“不,不,不是,很清,楚。”範廣昌額頭冒汗,仍然結結巴巴地回道。
他平時就口吃,現在一緊張,口吃就更嚴重了。
“你知道你們村有多少戶人口,貧困人口占比多少,去年人均收入多少?”梁惟石冷冷問道。
“不,不,不是,很清楚。”範廣昌不敢正視縣領導的眼神,聲音發顫地回道。
“一問三不知,你這個村支書是怎麼選上來的?”梁副縣長驟然喝道。
這一聲喝問,不但範廣昌被嚇得一個拘靈,連旁邊的焦引安和丁進才等人都忍不住身體一顫。
範廣昌下意識地向四表舅丁進才投去求援的目光,丁進才連忙偏過頭,心裡惱火地罵道‘你看個der你看,你特麼是生怕梁惟石不知道咱倆有親戚關係咋地?’
“縣長,我知道有兩家養殖戶,您想看的話,我可以帶您去看。”
就在這緊要關頭,村主任龐貴站了出來,算是暫時挽救了範廣昌的滅頂之災。
然後在龐貴的帶領下,梁惟石和蘭秀宜走訪了這兩家合同養殖戶,然後又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在問及是否收到了禽舍改造補貼時,這兩家養殖戶都是一臉茫然,明顯就是不知道有這麼一筆錢。
範廣昌和龐貴一個勁兒地偷偷擠眼睛,眼睛都快擠瞎了,瘋狂暗示養殖戶‘這個可以有’。
但養殖戶無奈地表示,‘這個真沒有。’
最後在縣領導和鎮黨委書記兩方目光的逼視下,養殖戶額頭冒汗,可憐兮兮地說道:“到底有……還是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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