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萬良把你供出來了……鐘萬良把你供出來了’……
仿佛魔音貫腦一般,高明的腦海裡不停地循環播放著這句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從哪兒得來的消息?”
足足怔了好幾秒鐘,高明終於回過神,難以置信地對著手機吼道。
沒錯!鐘萬良除非是腦袋被門框擠了,否則不可能乾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
因為違反了生活紀律,最多是免職,但要是自曝行賄受賄,那鐘萬良鐵定得進去吃牢飯。
把他咬出來,對鐘萬良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他不相信一個人會蠢到這種地步!
“吳豔芳剛給我打的電話,你覺得她會閒著沒事兒逗咱們玩?”仇海玲無比煩躁的地回道。
高明心裡又是一顫。
吳豔芳,是市委副書記謝世元的妻子。而這個消息,不用多言,肯定源於謝世元。
然而,謝世元沒有選擇直接告訴他,而是采用迂回的手段通知他的老婆,那就隻能說明一件事,謝世元在儘可能地避嫌。
而這也意味著,他如今所麵臨的情況,是超乎想象的嚴重。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無比的惶然,聲音也有些發顫:“我這就回去,你,你,趕緊給咱爸打電話,讓他老人家幫我一把。”
說完連忙穿好衣服,向小情人敷衍了一句‘家中有事’,便匆匆地離開了安樂窩。
看著高副市長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惶亂,小情人心裡湧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對方這次一走,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
半個小時之後,高明回到了家中。
“給爸打電話了嗎?爸怎麼說?”高明一邊脫下外套,一邊急切地問道。
他這一路上,試著給謝副書記撥去電話,但那邊根本就不接,這更說明了事情不妙。
仇海玲陰著一張臉回答道:“爸給省紀委的彭華雲打了電話,未雨綢繆,一旦你被調查了,先提前做好安排。”
高明有些頹然地坐在了沙發上,雙手扶著額頭,以近乎呻吟的聲音說道:“事情怎麼就忽然變成這樣了,鐘萬良沒理由亂說話啊!”
仇海玲很是惱火地說道:“吳豔芳說她也不知道原因,但她提到了一件事,說是鐘萬良下午一點多到市紀委交待了生活作風問題,然後市紀委通知那個姓付的女下屬過來核實情況。”
“結果下午四點多,鐘萬良就被雙規了。”
高明驀然抬頭,這麼說的話,問題一定是出在了那個姓付的女下屬身上。
很可能就是姓付的女人提供了什麼關鍵性的證據,導致鐘萬良的違法行為曝光,而鐘萬良為了爭取寬大處理,就把他供了出來。
但是,又一個問題出現了。
姓付的女人為什麼要捅鐘萬良的刀子?這兩人不是情人的關係嗎?
“你說,是不是梁惟石因為聯絡員的事情,故意衝咱們來的?”
高明忽然想到一件事,神色陰鬱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