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惟石確實是在開玩笑,他來光華縣是為了順肖老的意,自己也順便刷個副本,蘭秀宜在太和縣發展的好好的,怎麼可能到跨省到他這裡湊熱鬨。
“聽你說得那麼刺激,我倒是挺感興趣的,不過我得先問問家裡。”蘭秀宜笑著回道。
梁惟石對蘭秀宜的話不以為意,因為就算蘭秀宜願意,喬老也不會同意。喬老之所以推波助瀾支使他到光華來,就是不想讓蘭秀宜與他有過多的接觸。
說實話,他一直對喬老的想法感到好笑,這是官文,又不是後宮文,他和蘭秀宜最多就是秉性相投工作默契的好朋友,有什麼可擔心的。
……
江若藍心情煩悶地回到了家裡,脫去外套直接往床上一趴。
她發現世界上的事情,有時就是這麼的荒謬。你永遠都不知道,在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轉折。
就比如,她正享受著被高方遠追求的浪漫生活,然後毫無預兆地,高方遠那個當副市長的父親被省紀委雙規了。
她不是一個現實的女人,但是,高方遠那種沉不住氣,仿佛天塌了一般的表現,讓她覺得高方遠還是不夠成熟穩重,不是她想要找的另一半。
兩人第一次發生了矛盾,然後第二天,就傳來了高方遠酒後肇事被警方刑事拘留的消息。
這兩天上班,她隱約感覺到,同事們看她的目光裡,都包含著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連原本對她十分照顧的科長,態度都沒那麼熱情了。
正是這種鮮明的反差,讓她的心情變得十分糟糕,尤其現在耳邊又傳來爸媽的嘮叨。
“你要是早聽爸媽的,就不應該那麼衝動地和霍明誌分手。霍明誌那孩子多好,為了能和你在一起,連老家的工作都放棄了……”
“你就是太好高騖遠了,特彆是借調到市委之後,你的心氣兒就變高了,覺得人家明誌配不上你了,現在怎麼樣?高方遠沒了他爸,啥也不是,這回撞死了人,至少得判好幾年……”
“你看著吧,霍明誌跟著那位梁書記,將來肯定能有好前途,你就等著後悔吧你!”
江若藍雙手捂著耳朵,也架不住父母的魔音貫腦。
最後她忍無可忍,羞惱地反駁道:“我又沒接受高方遠的追求,他坐不坐牢和我有什麼關係?”
“再說霍明誌,當初是他誤會我和高方遠的關係,主動和我提的分手,怪我嗎?”
江父看了女兒一眼,索性直接問道:“以前的事情不提了,你就說,你和明誌還有沒有複合的可能?”
江若藍沉默了一下,冷笑說道:“就算他求我,我也不稀罕。你們說他有前途,是被發配到鄉鎮辦公室的那種前途嗎?”
江父江母怔了一下,連忙追問道:“什麼情況?明誌不是縣委副書記的聯絡員嗎?”
江若藍冷冷反問道:“那你們說,縣委副書記能鬥過縣委書記嗎?縣委書記發話,讓霍明誌去鄉鎮辦公室坐冷板凳,縣委副書記能攔得住嗎?”
江父有些懷疑地說道:“不是說,那個梁書記很有背景,孫書記和劉縣長都要禮讓三分嗎?”
江若藍不屑地回道:“那是孫書記原來給麵子,現在不想給麵子了,梁副書記就得乖乖受著。”
她掌握的這些消息,一部分源自高方遠,一部分源自縣委的高中同學,絕對是保真的。
江父江母不說話了,如果那個梁副書記也護不住霍明誌,讓霍明誌去了鄉鎮,那霍明誌的前途基本也就沒什麼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