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問過了,梁惟石交給紀委的,是一部限量版名貴手機。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你丟的那部。你現在好好想想,該怎麼辦吧!”
當錢自力接到嚴繼成的電話之後,心裡僅存的最後一絲僥幸瞬間灰飛煙滅。
他最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特麼就奇了怪了,梁惟石難道是有未卜先知的神通嗎,知道他用手機錄了音然後專門安排扒手來偷?
不,這肯定不符合正常邏輯。
而唯一的合理解釋,就隻能是一個扒手提前盯上,或者是偶然遇到外表光鮮一看就是有錢人的他,並在偷走手機之後發現了裡麵的錄音,於是十分壞心眼兒地將手機郵寄給了梁惟石。
當然,這裡麵也有一個難以解釋的疑點,就是這個扒手偷東西是為了求財,那為什麼不把他的限量版豪華手機轉手賣了,反而選擇郵給梁惟石置他於死地呢?
難道是和他有什麼仇,什麼怨?
錢自力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眼前他已經顧不上推斷和追究事情的真相了,他現在最急於,也是最難於解決的,是手機已經被梁惟石交給了市紀委,一個處理不好,他就可能遭受滅頂之災。
“嚴書記,您還得幫幫我啊!千萬不能讓手機裡的東西泄露出去啊!”
錢自力聲音苦澀地懇求道。
“你讓我怎麼幫你?梁惟石在會上公然說了你索要項目的事,又聲稱把證據交給紀委。當時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能權當無事發生嗎?”
“鄭懷新是周益民的人,你覺得他會聽從我的命令把這件事強行壓下來嗎?”
“就算他肯壓下來,梁惟石能善罷甘休?誰能保證他的手裡沒有你手機資料的備份?他要是把證據直接往省裡一送,又該怎麼辦?嗯?”
嚴繼成語氣不善地一連幾問。
他實在是糟心透了,原本以為抓住了楊麗芸的破綻,可以利用對方侄子肇事案大作文章對其進行打壓,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梁惟石,不講武德地上來就掀桌子。
千錯萬錯,都是錢自力的錯,這家夥要是不動壞心思,或者不丟手機,哪會惹出這樣的麻煩?
哼,這個爛攤子,就讓錢自力自己收拾去。
錢自力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知道嚴繼成說得都對,但他就是不聽。
因為——“嚴書記,這個時候,有句話我不得不說。我的那個手機裡,除了有我和梁惟石的對話錄音之外,還有兩段我和你兒子的對話,如果被人發現泄露出去,那難受就不僅僅是我自己一人了!”
聽著錢自力似乎很弱勢,但實際卻充滿著威脅的話語,嚴繼成先是一怔,隨後勃然大怒。
這個狗東西剛才信誓旦旦地保證,說沒把那套鬼把戲用在他身上,結果呢,根本就是一屁兩謊!
錢董事長心想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眼下紙包不住火,我不得不讓你知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而且,真要摳字眼兒的話,我這套鬼把戲也確實沒用在你身上,而是用在了你兒子身上。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做,當然就是像他之前說的那樣,‘以備不時之需。’
而現在,就是那個需要拿出來派上用場的‘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