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才清楚地知道,這個家夥雖然是縱火案的凶手,但是幕後指使喚,也就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天龍集團的董事長錢自力。
所以光乾掉眼前這個畜生還遠遠不夠,他要想儘一切辦法讓天龍集團徹底崩塌,要讓錢自力這個畜生付出慘重的代價。
鮑義學深知,憑他這個有過前科,現在改過自新在汽配廠謀生的小人物,想要扳倒天龍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無異於蚍蜉撼大樹,唯一的辦法,就隻能寄希望於搜集到天龍集團的罪證交給政府。
然而,殘酷的事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看著錢自力衣冠楚楚,披著成功人士的外皮與一眾官員談笑風生,看著錢自力的秘書將一個鼓鼓囊囊的拎袋放進某個官員的車中,看著處處充滿疑點的縱火案最後變成了‘意外火災事故’,看著自己寫的多封舉報信石沉大海……
鮑義學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什麼叫做‘官商勾結’!
他失望,但不絕望,他堅信這世上好人一定比惡人多,他堅信一定會有人能為他這樣的弱者主持公道。
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他重操舊業,每天花大量時間跟蹤錢自力,並運用開鎖專長潛入對方的住處。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誌同道合的朋友幫助下,他終於拿到了可以致錢自力於死地的關鍵證據。
而下一步,也是無比重要的一步,就是他要將這些證據交給誰。
“所以,你為什麼會選擇交給我呢?”
梁惟石聽完這段充滿著憤懣和壓抑情緒的自述,暗暗歎了口氣,用柔和的聲音問道。
“我打聽過您,網絡上都是您的信息。我知道您是一個好領導,光華縣的那些黑社會分子,還有那些貪官都是您一手清除的,所以,我就算不相信任何人,也相信您!”
鮑義學抬起頭,目光之中充滿著一種堅定毫不動搖的信任。
他是一個極為小心謹慎的人,如果不是有著十足的把握,他不可能貿然將證據交給這位梁縣長,更不可能自暴身份,把自己置於明處。
梁縣長沒有說話。
但慣於察言觀色的霍明誌卻敏銳地注意到,縣長的嘴角是挑了又挑。
他下意識地腦補了領導此刻的心情——‘你這個同誌還是很有眼力的嘛!沒錯,我就是你說的那種嫉惡如仇、愛民如子的好領導。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伸張正義!’
呃,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關鍵時候,可能需要你和你的朋友出麵作證,有難處嗎?你放心,既然讓你們出麵,我就一定能保證你們的安全!”
梁縣長平時最不討厭馬屁話,但是,像鮑義學這種發自肺腑的真心讚美,他卻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於是他用一種‘會說就多說’的目光看著這個竟說大實話的老實人,正色問道。
“我沒有難處,隻要能讓錢自力伏法,我就是死了也心甘!”
鮑義學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他是為了養父養母報仇,馮嫿是不堪忍受錢自力的變態淫辱成為一個被圈養的寵物,兩人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目的,就是要親眼看著錢自力遭受報應。
“手機我收下了,你留一個聯係方式,方便我們隨時聯係你,我向你保證,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和你的朋友就能看到一個你們希望看到的公正結果!”
梁惟石態度鄭重地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