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有位推理大師曾經說過,一個巧合是巧合,兩個巧合就是線索,三個巧合就是證據。”
“其實包括錄音和視頻證據的出現在內,這些都是有人帶有目的性的、人為製造的巧合。”
梁惟石引經據典,意在表示在這個案子當中,他根本不相信什麼巧合,所謂的巧合,都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說得再直白一些,就是他堅定地認為,嚴繼成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性,是一個披著冠冕堂皇的外衣,暗地裡卻無視黨紀國法大肆貪腐的兩麵派,實打實的特大腐敗分子!
“看來,梁縣長是對咱們放嚴繼成離開的決定,不太滿意啊!”
趙永宣微微一笑,看著樓誌錦,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梁惟石連忙否認道:“沒有沒有,我對兩位書記的決定十二分的讚成。”
“在沒有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留置嚴繼成於法於理不合,而且兩位領導高瞻遠矚,應該是想借此麻痹嚴繼成,放長線釣大魚!”
趙永宣忍不住哈哈一笑,指了指梁惟石說道:“那我可就要問問你了,怎麼個放長線釣大魚?”
梁惟石不慌不忙地回道:“嚴繼成回去之後,一定會抓緊部署,彌補各種漏洞,甚至不排除推自己的兒子和其他人出來做替罪羊。”
“專案組隻要緊緊盯住涉案項目,深挖線索,從理論上來講就一定會有收獲。”
為什麼是從‘理論上’來講?
因為案情的複雜程度,具體查案人員的可靠程度,具體被查對象的頑抗程度,以及嚴繼成手段的高明程度,都有可能成為影響案子進度和結果的重要因素。
“另一方麵,錢自力大概已經鐵了心,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相……哦,想儘可能地為嚴繼成、潘相智等人打掩護,參照其它案例,判斷其心理動機,不排除是為了其家人和自身安全考慮做出的無奈之舉。”
“在這種情況下,前麵提到的那個,先後兩次將重要證據交到我手中的神秘人,就成為了當前破局的關鍵。”
“下一步,隻要讓這個人帶領我們去尋找錢自力藏匿的其它證據,那麼錢自力與相關涉案人員的不正當交易就會無所遁形。”
不知不覺,梁縣長啟動了前世當刑警時的職業模板,對著兩位部級大佬一頓有理有據的分析判斷。
趙永宣與樓誌錦都覺得梁惟石的分析十分專業,但也正是因為太過於專業,讓兩人產生了一種感覺——眼下要是讓這小子穿一身警服,哎,還彆說,好像真沒什麼違和感。
“分析的頭頭是道,不了解的,還以為小梁你以前當過刑警呢!”
樓誌錦忍不住點評了一句。
梁惟石心中一跳,連忙解釋道:“讓領導見笑了,我就是平時愛看一些偵探小說。活學活用,用到了實際案子上。”
“你分析的很好!關於那個提供證據的人,嗯,省公安廳的胡誌鈺同誌應該快到了,你可以和他仔細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趙永宣笑著說道。
恰好在這時,秘書周文平帶著一個身穿白色警服襯衫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梁惟石快速瞄了對方的肩章,橄欖枝加四角星花,三級警監無疑。
想想自己上一世,混到人生倒計時的時候才好不容易熬成了三級警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