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個回複,孫景軍哪裡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就是百分百拒絕沒商量啊!
說實在的,孫景軍心裡著實有些納悶兒,明明一開始這個政法委書記還是很好說話的,怎麼一提到‘光華縣’,就馬上畫風突變,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帶著三分不解,三分不悅,還有三分暗戳戳的威脅,開口回道:“張書記,實不相瞞,這個案子在我們當地,已經引起了相當不好的反響。死者和傷者家屬天天到市政府鬨,要求我們主持公道。”
“我們宋市長對此事極為關注,所以特意囑咐我,先一步和你溝通,看能不能通過友好協商,妥善解決這個問題。”
“宋市長一再強調,慶安與安平,屬於東北兄弟城市,一筆寫不出兩個安字,儘可能不要因為一些小小的糾紛而產生矛盾,傷了大家的和氣。”
“張書記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孫景軍覺得自己這番話曉之以理,道之以義,足夠讓對方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從而回心轉意,顧全大局。
但奈何張林傑目前隻堅持一個主意,那就是想讓我去招惹梁惟石那是絕對不可能地。
這個案子愛誰過問誰過問,反正我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你也用不著抬你們市長出來,彆說市長了,你們市委書記也管不到我。
嗯,有能耐你們就直接去找曹滿江,看曹滿江敢不敢管光華縣的事!
“我剛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光華縣已經對這個案子做出了處理,那就具有法定的效力。如果死者和傷者家屬對結果有異議,如果貴市認為哪裡有問題,可以通過合法合理的途徑與光華縣溝通!”
“而不應該越過光華縣,找到市裡來!”
麵對著張林傑冷冰冷、硬邦邦,絲毫不近人情的回答,原本就心生不滿的孫景軍當下按捺不住,驀然提高了聲音說道:“你以為我們沒和光華縣溝通嗎?正因為溝通不了,我才找到你們市裡來。”
“你們那個梁惟石梁縣長,好家夥,那叫一個囂張霸道,直接就給我們市公安局長一頓教訓,說什麼‘光華縣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安平指手畫腳。’
“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們慶安市的乾部難道都是這種素質嗎?”
張林傑一聽這話哪裡能忍,說事就說事兒,你姓孫的搞什麼人參公雞,而且還特麼開地圖炮?
於是立刻回懟道:“梁惟石同誌我最了解,那是公認的性格溫和、謙虛低調、待人為善,而且識大體顧大局,深得我們省委和市委領導們的欣賞。”
“先不說梁惟石同誌說沒說那句話,就是說了,那也一定是你們的問題,嗯,一定是因為你們的人態度無禮言辭過分,把梁惟石同誌給惹火了!”
孫景軍怔了一下,然後心裡握了一把大草。
他特麼見過護短的,沒見過這麼護短的,這個姓張的簡直就是拋開事實不談,僅憑一個不負責任的猜測就硬把過錯推給了自己這邊。
真是不講理到了極點,也不要臉到了極點!
“張書記,你說話能不能有點兒根據,作為一名領導乾部,你不能拿不是當理說,無理還攪三分。”
感到火大的孫副市長忍不住責斥道。
“我說話怎麼沒有根據了?我的根據就是梁惟石同誌一貫的優秀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