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兩天了,威拓怎麼還沒消息?”塔瓦娜胡亂修剪麵前的花束,語氣煩躁地問賽琳。
賽琳連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花束,安撫道:“王後不是讓他帶著白雪公主離王城越遠越好嗎?或許他是為了離得遠些,所以才耽擱了一些時間。
王後可以再耐心地等一等,威拓身手不凡對付白雪公主這樣的弱女子,綽綽有餘,您完全不用擔心威拓殺不了白雪公主。”
她的話剛說完,一名侍女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王後,國王陛下來了。”
“真的?!”塔瓦娜麵露驚喜,急忙放下手裡的剪刀,提著裙擺腳步歡快地快步走出去。
可當她看到洛爾國王是氣勢洶洶而來時,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一些,“塔瓦娜參見國王陛下。”
洛爾國王目光陰冷地盯著她,下一刻,倏然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塔瓦娜捂著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國王陛下,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問我為什麼?我倒想問問你,白雪前兩天跟著你的侍女賽琳走了之後為什麼就再也沒出現在王宮裡了!”
賽琳聽到自己的名字,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如紙,猛地跪下,“國王陛下,我……”
“你閉嘴,我不是在問你!”洛爾國王麵無表情地冷了她一眼。
賽琳瞬間噤聲,心裡慌得渾身發涼。
國王陛下不是不在意白雪公主嗎?
為什麼忽然發這麼大的火?
想著,她偷偷看向塔瓦娜。
塔瓦娜看到她眼裡的疑惑,心裡也直打鼓,“國王陛下,其實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您說,哪天有個自稱是姐姐故友的名字前來求見白雪,我出於好意就讓賽琳帶白雪去和他見麵,他們還支開了賽琳。
等賽琳再回去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已經不見了,這幾日我也在讓人找他們,可一直沒找著,我怕您擔心,從而降罪於我,就一直沒敢說。”
“是這樣的嗎?”洛爾國王將信將疑地問。
塔瓦娜眼眶微紅地點頭,“是,國王陛下,塔瓦娜不敢欺騙您,您會相信塔瓦娜的對不對?”
洛爾國王伸出手,輕輕撫摸塔瓦娜那張十幾年容顏未改的臉頰,忽然用力掐住她的脖子,聲音沒有任何情緒道:“塔瓦娜,白雪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可以允許你欺辱他,但你絕不能要了他的命,就算他要死,也隻能死在我的手上,明白嗎?”
塔瓦娜看著眼前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男人,眼裡除了驚恐還有悲傷,她沒有反抗,卻出於求生的本能急忙點頭。
洛爾國王鬆手,溫柔地替她理了理衣襟和微亂的秀發,嘴角噙著笑道:“塔瓦娜,你知道我作為洛爾王國的國王,為什麼隻有你一個女人嗎?”
塔瓦娜不敢出聲,顫抖地搖了搖頭。
“因為你很美,因為你很聽話,對我也很忠誠,所以我願意隻有你一個女人,我可以縱容你的小任性,但你絕不能觸犯我的底線,我希望你牢牢記住這一點。”說完,洛爾國王低下頭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若是以前,塔瓦娜會害羞會欣喜,可現在她心裡隻有恐慌,絲毫不敢動彈。
因為恐慌,她連洛爾國王什麼時候離開都不知道。
直到賽琳叫醒了她。
塔瓦娜才從驚魂未定之中,回過神來,大口大口喘氣。
“王後,您沒什麼事吧?”賽琳扶著她,擔憂地問。
塔瓦娜站穩,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賽琳,你聽到他說的話了嗎?他以前之所以那麼寵愛我,隻是因為我這張臉,還有我很聽話。”
賽琳垂下眸子,藏起眼底憐憫的情緒,“王後,您彆難過了,興許國王陛下說的都隻是氣話。”
事實上,她覺得洛爾國王說的大概不是氣話,
身為國王的女人最不應該的就是幻想自己能夠得到一個君王全心全意的愛。
君王的心裡隻有權勢和野心,女人和愛情對他們來說隻是生活中可有可無的調劑品。
一旦這兩者威脅到了他們,他們就會立即翻臉,無情地斷舍離。
塔瓦娜閉上眼,淚水漣漣,自顧自地說:“我一直以為他並不在乎白雪公主,可是今天我才知道,白雪公主是他的底線,他剛剛還說……白雪公主是他唯一的孩子,絕對不允許我傷了她的性命。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能給他生一個孩子,我以為他並不會怪我,可剛剛他那些話明明就是在怪我不能生養,賽琳,你說,是不是隻要我有了國王陛下的孩子,他就不會生氣了?”
塔瓦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抓著賽琳的雙手求證。
賽琳也不敢亂說,模棱兩可地點點頭,“或許是吧。”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塔瓦娜擦乾眼淚,眼底的殺意乍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