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勸你們好好想想，但是我要提醒你們一句，如果到了危急時刻，你們還不同意與我融合，我隻好自己為自己爭取機會。”空隱說著，目光逐漸變得異常淩厲。
穆聞清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你可以試試。”
穆言川目光閃了閃，移步到趙永澈身邊，委屈巴巴地說：“永澈，他在逼我們。”
趙永澈望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歎了口氣說：“其實這件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也不想讓你們覺得我在偏袒他，可是神魔兩族，甚至有可能是人族，都不希望萬妖之祖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若他們聯手對付我們，我們根本沒什麼勝算。
但你們融合之後可以發揮出萬妖之祖真正的力量，依照神魔兩族現存的那些人的實力，他們必敗無疑。
如此一來，我們都有機會活下來，或許還能徹底改變妖族備受歧視的局麵，促使大家和平共處。”
穆聞清和穆言川有些沉默。
穆言川心裡難受，聲音顫抖道：“可我舍不得你，和他融合之後，我不再是我，就算以後能夠跟你在一起，我也無法體驗到那種幸福快樂的心情。”
“永澈……”穆聞清抬眸看他，眼裡的情緒極為複雜，“告訴我，你最愛的人是誰。”
聞言，幾人都把目光聚焦在趙永澈身上。
麵對四人的深情凝視，趙永澈壓力山大，卻硬著頭皮開口：“你們都是。”
聽到這不偏不倚的回答，四人都有些失望。
空隱知道趙永澈把穆聞清、穆言川和卿雲三人看得一樣重要。
但是他並不確定趙永澈是否真的把自己和他們放到了同一位置。
穆聞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裡一陣酸楚，“如此看來，若我和他融合之後，你大概會漸漸地把我給忘了。
到那個時候再也沒有人能夠記得住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趙永澈一聽這話，急忙搖頭，“不會的，我會永遠記得，因為這一路走來，所有的點點滴滴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不曾忘記，也不想忘記。”
每個世界酸甜苦辣，他都銘記於心，每每回想都覺得無比慶幸，慶幸自己能夠遇見他。
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愛他。
“聞清，言川，卿雲，空隱。”趙永澈的視線掃過他們，不自覺地濕了眼眶，“我愛你們，在遇到你們每個人的那一刻，我都很開心。
從前除了我親妹妹，沒什麼人真心愛我，也沒人掏心掏肺地對我好。
所以我害怕失去我妹妹，害怕自己從此一無所有。
我知道，我還年輕，還有未來。
可是未來裡有什麼，我並不清楚。
而且我也不敢輕易地把彆人拉進我的未來。
因為那個時候我無錢無勢更無才，還欠了一屁股債，這樣的我隻會拖累彆人，也配不上任何人。
所以我很絕望，也很無助。
直到遇見了我朋友，我才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抱著這一絲希望和你相遇，沒想到你卻讓這一絲希望的種子生根發芽。
每一個你都在用心灌溉，希望的種子也因每一個你在我的世界裡茁壯成長，開花結果。
我的心從此被填得很滿很滿，我的世界也變得生機勃勃，
因為你，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美好。
我愛這個世界，因為是它把你帶到了我身邊。
但我更愛你，因為如果沒有你，我的世界依舊黑暗又荒蕪。
所以我愛你們，無論是前世的你，還是現在的你們，我都愛。”
四人望著笑著流淚的少年，怔愣許久。
穆聞清最先回神，他靠近趙永澈，替他擦拭眼淚，又用力抱住他，“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想你。”
趙永澈搖頭，“不用說對不起，無論是誰都接受不了變成另一個人的結果。”
卿雲摸了摸趙永澈的頭，柔聲細語道：“傻瓜，你才是這個世界的美好，你配得上所有人，隻是有些人不配進入你的世界。”
空隱上前一步，牽起趙永澈的右手，定定地注視著他，“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見此情形，穆言川緩緩閉上眼睛，重重地歎息一聲，“我們都沒有錯，都不用道歉，融合的事，我答應，可我需要一些時間好好和永澈……告彆。”
穆聞清也點頭附和，“我也需要。”
空隱沉默了半晌，說：“隻要你們心甘情願同我融合，我可以保留你們的自我意識，如此一來，你們還是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