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聞清與大梁太後虛與委蛇了一個時辰左右才出宮。
上了馬車後，一直隱身的卿雲現身挖苦道：“想你死的人有點多。”
穆聞清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說的好像想你死的人很少一樣。”
卿雲是天界的戰神，被他斬殺的妖魔不計其數，他的仇人自然也多到數不勝數。
卿雲撣了撣身上的少許灰塵，漫不經心道：“想我死的人確實很多，但是他們打不過我。”
“……”穆聞清冷笑一聲，“但他們打得過永澈。”
卿雲動作一頓，眸光暗沉，“誰敢動他，我就殺了誰。”
穆聞清笑了，眼裡殺意四起，“巧了，我也是。”
說完這句話，兩人陷入沉默。
馬車在街道上快速行駛著。
車軲轆聲顯得特彆清晰。
街道上的百姓看到穆聞清的馬車，主動避讓。
一身白衣的衣姚和穿著樸素的司命星君也連忙退到道路兩旁。
馬車駛過時，兩人同時感應到了卿雲的氣息，不約而同地盯著馬車看。
卿雲也察覺到了兩人的存在，再次隱身，收斂自己的氣息。
穆聞清見此，默契地出手幫忙掩蓋。
卿雲的氣息忽然消失，衣姚和司命星君頓生疑惑。
但兩人不想放過任何可能，連忙追了上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又發現卿雲的氣息在對麵的酒肆。
司命星君猶豫了一下便跑向酒肆。
見狀，衣姚的目光在他和馬車之間來回切換，想了下，還是決定去跟穆聞清的馬車。
隻是跟著跟著，她忽然進入了一個幻境。
綠吟和幻魅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冷冷地盯著被困在幻境中的衣姚。
“看來魔族的人也有所行動了。”綠吟冷聲道。
幻魅扭動了一下脖子，勾起唇角，笑著說：“沒關係，我殺了她就好了。”
綠吟用餘光看她，有些無語，“她可是魔族的二公主，你殺了她和直接跟魔族宣戰有什麼區彆？”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幻魅聳肩，“她已經有所察覺了，魔族的人遲早會知道主子在這，反正主子現在已經恢複了九成的功力，怕什麼？”
綠吟扶額，“我不是怕，是主子交代能拖一時是一時，你先彆殺她，儘量困住她一段時間，等我回去看看主子怎麼說。”
“行吧。”幻魅加固幻境，並將其轉移到郊外人跡罕至的地方。
此時，穆聞清的馬車內——
穆聞清和卿雲望著眼前已經完全凝聚實體的空隱，有些意外。
“沒想到你的猜測是對的，凝聚實體後，你和永澈就能分開了。”卿雲上下打量著他，心情很複雜，“你的妖力似乎更強了。”
空隱頷首，“我已經恢複了九成的功力。”
聞言，卿雲立馬問：“之前是幾成？”
空隱：“三成。”
卿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難怪他們容不下你。”
穆聞清聽著兩人的對話，蹙了蹙眉，“如此說來，我們三人隻分走了你一成的功力？”
空隱不確定地回答：“應該是。”
“應該？”穆聞清和卿雲兩人都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按永澈說法來說，我是靈魂碎片中最小的那一塊，你們三人應該分走了我大部分的修為，所以即使我怎麼努力，我的修為也沒辦法更上一層樓。
可當我和永澈分開的刹那，我的修為莫名突飛猛漲，直接恢複了九成的功力。
這有些不符合常理。”
聽到這番話，穆聞清頓時變了臉色，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目光如刀地盯著他，“你不會是把永澈身上的靈力都吸走了吧？”
聞言，卿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空隱掰開他的手，表情冷漠道：“若真是如此，我現在就不會這般冷靜地跟你們說話。”
穆聞清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是因為什麼？難不成永澈是比你更厲害的存在？”卿雲琢磨了片刻問。
空隱：“或許是吧。”
穆聞清知道趙永澈沒事，安心了一些，“既然你恢複了九成的功力，那我們是不是不需要融合了？
你想融合的目的無非就是想有足夠的實力報仇和保命，可以你如今的修為對付他們足矣。
當然，必要的時候，我們也會出手幫你，這樣一來，你幾乎無人能敵，不是嗎？”
空隱抿唇不語，算是默認。
“很好，我現在不想融合了。”穆聞清勾了勾唇，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我的身體還是我自己用比較好。”
卿雲沒說話，但和他有同樣的想法。
“可你們忘了嗎？永澈說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出了事，大家都活不了，他們對付不了我，卻能對付你們，尤其是你。”空隱將目光落在穆聞清身上。
他們四人當中，隻有穆聞清的實力最弱。
單單一個靈羽門掌門人邱嚴就能殺他，更彆說神魔了。
穆聞清臉色難看，放在膝上的雙手悄然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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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再言語，馬車裡又陷入一片沉默。
到了客棧後，綠吟前來詢問空隱如何處置衣姚。
“儘量拖住他，本座需要時間舉行婚禮。”
“婚、婚禮？”綠吟傻愣愣地抬頭看他，“屬下能問問新娘是誰嗎？”
空隱淡淡道：“沒有新娘，隻有新郎，這個人你也認識，就是趙永澈。”
聽到這個名字，綠吟整個人呆若木雞。
她怎麼也想不通空隱為何會突然要和趙永澈成親。
空隱看出她的疑惑，也不打算再隱瞞下去了，便把他與穆聞清、穆言川和卿雲之間的聯係告訴了她。
綠吟聽完，大受震撼，久久無法回神，連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
……
……
趙永澈睡得很香，一覺睡到了深夜子時。
醒來後，他饑腸轆轆，足足吃了十碗飯。
穆聞清、穆言川、卿雲和空隱望著一桌子的光盤子，又看了看趙永澈平坦的腹部，都有點震驚。
趙永澈吃完最後一碗，終於心滿意足地葛優躺，“嗝……肚子裡有食物的感覺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