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三刻，穆聞清睡著了。
趙永澈躡手躡腳地起床，替他掖好被子，便去妖皇殿找空隱。
空隱似乎知道他要來，殿內燈火通明。
趙永澈一走進去，就看見空隱坐在床上閉眼打坐。
等他走近，空隱這才緩緩睜開雙眼，“來了。”
趙永澈坐下，板著臉問：“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空隱：“是。”
他回答得十分乾脆利落，倒讓趙永澈有點不知所措了，“是關於融合的事還是三族之戰的事？”
空隱表情複雜，“你真想知道？”
趙永澈毫不猶豫地點頭。
空隱調整坐姿，低著頭說：“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在融合之後保留他們各自的意識，有可能隻能保留其中一個，也可能是兩個，但也有可能……都沒有。”
趙永澈怔住，許久之後，他問：“你有幾成的把握？”
“九成。”空隱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道：“本來是十成的，但離開你的身體之後，我的魂魄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這些日子，我好像無意識地想要強行融合他們，但好在每一次我都及時反應了過來，控製住了自己。
我想應該是與我這部分靈魂碎片的修為忽然變高有關，從而導致我的自我意識增強，無法容納他們。”
趙永澈思緒混亂，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
看到他這個樣子，空隱心裡也不好受，“我也想過放棄融合，可是神魔兩族的人遲早會看出來我和他們三個的聯係，到時候神魔兩族的人就會采取逐個擊破的方法瓦解我們。
我也給了他們選擇，但他們都擔心自己一死，我們四個一起魂飛魄散，留你一個人獨自麵對神魔兩族的人。”
“所以為了我，他們……”趙永澈喉嚨劇痛，竟然一時間發不出一點聲音。
空隱抬手想抱他，但又縮了回去，“不是的，我們都是為了我們自己，為了將來還能跟你在一起。
永澈，不要有壓力，我們都希望你能一生無憂無慮。”
趙永澈做了吞咽的動作，吸了吸鼻子，才發出聲道：“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傻瓜。”
聞言，空隱再也忍不住抱緊了他，“我會儘力而為。”
因為比起不想爭風吃醋，他更不想看到心愛之人每每想起穆聞清、穆言川和卿雲三人就難過。
“嗯，儘力就好，不要為難自己。”趙永澈閉上眼睛，心中一團亂麻。
“係統，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渣。”
係統996：“有嗎？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專情的人，我的其他宿主一心隻想搞事業，要是愛情阻礙他們搞事業，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事業，搞得那些喜歡他們的位麵npc全都心碎了。
當然，我的第九位宿主就不一樣了，他純燒，見一個愛一個，隻要長得帥，能入他的眼，他就上去勾搭。
所以在我看來，你真的很專一，喜歡同一個人的靈魂碎片隻能證明你真的很愛他，這不是你的錯，要是喜歡不同的四個人，那才叫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咳咳，你有點戀愛腦，總是因為他不能好好做任務，雖然也不全是你的錯……
反正，你不渣就是了，一切都隨緣吧。”
趙永澈嗯了一聲，慢慢調整自己的心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