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世間之人或多或少都稍微有些口是心非的毛病,就連一向沉穩內斂的陸大總裁竟都無法免俗。
自從陸勉那日在嚴肅且正經的院長辦公室和他年長的愛人情難自控地來了一場纏綿悱惻的深吻之後,他便再也未能從那旖旎的情愫中抽離。
儘管他表麵上還是如往常一般正經得要死,但內心深處卻是早已春潮湧動。
也就是打那時起,向來冷漠孤傲的陸總便總愛尋著各式各樣的由頭跑去院長辦公室“洽談業務”,而每次“洽談”發展到最後竟都不可避免的“擦槍走火”,倒是把那位“體弱多病”的江院長“折騰”得夠嗆。。。。。
對於小兩口之間的這種“私密情趣”,院內師生最開始自然也是完全不清楚的,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樣的“業務洽談”次數不斷增多,他們便也後知後覺地回過味兒來了。
不過嘛,這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說破,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與此同時,麵對年下者日複一日的存心撩撥,年長者淡然自若的臉上也逐漸顯露出幾分無奈與縱容的神色。
他想,既然他的小家夥想玩兒,那他便也認認真真地陪著他瘋一場吧……
就這樣,在年長者的有意縱容下,一直潛藏於年下者內心最深處的任性與放肆得到了最為妥帖的安放,而他本人也得以在那無邊無際的溫柔洋流中徹底沉淪。
然而,正所謂欲火能焚身,在這種頻繁的瘋狂與放縱之下,年長者孱弱的病體到底還是出了些岔子,這咳嗽次數日益增多不說,甚至就連身上的磕磕碰碰都變得更多了些。
陸勉見狀自是心疼不已,然而卻又始終貪戀著那份與愛人肌膚相親的溫存,愛意上頭的他不願就此收斂,更不敢就此放手,隻能在無儘的愧疚與自責中繼續著那一場又一場的纏綿悱惻。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份熾熱如火的愛意到底還是成了兩人心頭最難言說的重負……
這日下午,此前因愛人緊急出差而被迫獨守空房的陸總在曆經數日的等待與煎熬後終於等到了他家江先生回城的消息,彼時的他滿心歡喜地驅車直奔機場,沿途的風景在他眼中皆化作了急切與期盼的注腳。
可就在他準備泊車的刹那之間,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猝不及防地打斷了這份急不可耐的喜悅。
“小王?怎麼是你給我打電話啊?你們院長呢?”
“那個,陸總,您……您彆生氣,江院他……他剛才出了點小意外,我現在已經送他去醫院了,您……您直接來醫院就好……”
陸勉聞言心頭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就連呼吸都不由得滯了一瞬。
“什麼小意外?說清楚!”
“那個,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剛才下飛機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然後……然後沒過多久突然就沒了意識,怎麼叫也叫不醒……”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此時的青年早已無暇他顧,著急忙慌地掛斷電話後便調轉車頭朝著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沿途的風景縱使旖旎多姿,但在他眼中竟也隻化作模糊的光影。
時隔多年再次站在熟悉的搶救室大門外,陸勉的心情沉重得就像背負了千斤巨石一般。
記憶中的這扇門曾在他最無助的時候無情地關閉,將他徹底隔絕在至親生死未卜的絕望之內。而今,曆史的輪回似乎又在悄無聲息之間重演,讓他不得不再次麵對這份錐心之痛。
走廊裡人來人往,卻無人能夠理解他此刻的煎熬。他就像是被遺棄在茫茫人海中的孤島,四周雖是喧囂的世界,而他,卻隻能孤獨地留守在這片寂靜的絕望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搶救室的大門再次打開,醫生疲憊而沉重的身影終於緩緩步入到青年的視線以內。
“他……他怎麼樣?”
醫生沒有說話,隻是熟練地摘下口罩,眸光閃爍間儘是沉重到讓人心驚的黯然,沉默良久之後方才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