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曦承認,自己蓄意勾引了某個男人以後,生活陷入了一種難以忍受的循環之中。
晚上被迫熬夜,白天上班遲到,熬夜,遲到......
惡性循環。
直到麥田幼兒園秋季運動會開幕的前一天晚上,林語曦才迫不得已,提出約法三章。
她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傅庭川,義正言辭:“明天我要早起,陪浩浩參加運動會,你不能再侵占我的時間了。”
傅庭川悠閒地靠在牆上,如同一匹饜足的狼。
“嗯,允了。”
林語曦總有一種自己才是情婦的感覺,“還有明天。”
運動會持續兩天,她打算,能偷閒幾天是幾天。
今晚的傅庭川似乎很好講話,“我沒說不同意,不必對我抱有如此大的意見。”
林語曦咬牙躺回窩,眼神中還是滿滿的鄙視。
她就不明白了,三十多歲的男人,為什麼在這方麵還跟剛畢業的毛頭小子一樣?
傅庭川老神在在,完全沒把鄙視放在心裡,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從側方摟住她。
“又在罵我什麼呢?”
林語曦臉一撇,“罵你什麼,你自己心裡知道。”
傅庭川笑得痞氣,“難道你不喜歡?”
林語曦沉默了。
喜歡是喜歡的。
“你就不能克製一下?”
一開始,考慮到各種各樣的工作和家務事,她都是不想的,但這個魅魔般的男人,總是有手段挑起她的興趣,於是到最後,又變成她求著他了。
林語曦真的很氣。
“已經克製了八年,沒必要再委屈自己。”
傅庭川說著又來親她。
林語曦突感不適。
似乎有一股流體從她胃部騰起,湧向她的喉嚨。
“嘔——”
林語曦掀開被子,飛也似地逃向衛生間。
傅庭川臉色都黑了,緊隨其後,站在緊閉的衛生間門口,語氣不悅:“這才幾天,我就讓你反胃了?”
無論他在暗示哪個意思,林語曦都無暇顧及了。
衛生間的洗手盆裡,是鮮紅色的血跡。
從她口中吐出來的。
蜿蜒的血流就像一張蜘蛛網,刺眼至極。
林語曦像被人赤裸地拋進冰櫃裡,冷凍封藏,連指尖都失去了溫度。
門外敲了幾聲。
“林語曦,說話。”
“我沒事。”
如果是得了絕症,等檢查報告出來再說也不遲。
林語曦雙手撐著腦袋,闔著眸,眼前像走馬燈一樣,閃過這七年和兒子的點點滴滴,還有傅庭川回國後的每一次相遇。
裡麵許久沒傳出動靜,傅庭川嘗試推門,發現門鎖了。
“你彆進來!”
林語曦說完,打開水龍頭,把血跡衝得一乾二淨。
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之前,她不想讓家人擔心。
“吃壞了?”傅庭川摸出手機,撥打電話,“找一個消化科的醫生,現在,立刻。”
林語曦在裡麵緩了一會兒,確認不再想吐之後,才緩緩推開門,走出來。
傅庭川眉頭緊皺,“得找人調查一下那個做飯的。”
林語曦瞪了他一眼,“人家有名字,姓劉,再說了,今晚的飯菜你們不也吃了嗎?”
其實傅庭川隻是隨口一說,這幾天一家三口同餐,吃壞的概率,比她懷孕還要低。
“醫生等會兒就來。”
林語曦坐在床角,驚魂未定地點了點頭,唇色泛白。
讓醫生來看看也好。
儘早知道她身上的問題。
半小時後,一個女醫生提著醫療箱,匆匆趕來。
望聞問切。
麵對醫生的問題,林語曦認真作答,但唯獨在吐血的事情上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