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金屬棱角磕在皮肉上，留下一個淡紅色的血印。
傅庭川的臉色很難看。
他沒管手臂上的傷，把林語曦拉回來幾步，目光落在中年婦女的臉上，毫無溫度，像在看待一個死人。
“這位女士對社會安全造成了極大隱患，為了周邊人的安全，有必要即刻接受精神病院的治療。”
中年婦女上上下下打量著傅庭川，心想，不知是哪個後爸，想替林語曦出頭。
兩年了，親爹都沒個影子，這人要不然是男友，要不，是哪個丟人現眼的鴨子。
“我說的有錯嗎？老天就是看在你兒子沒爹的份上，才給他這樣的體育天賦。”
校長匆匆趕來，剛到場，就聽到這句大不敬的話，差點跪到地上。
“住嘴！”
他立刻出聲製止。
中年婦女不認識傅庭川，但絕對認得校長的臉。
自家兒子馬上要上小學了，如果能拿到校長親簽的推薦信，彆說進實驗小學，就算是京市最好的博雅小學，也輕輕鬆鬆。
她扯出討好的笑容，“曹校長，您怎麼來了？”
校長氣得胡子都立起來，“還不趕緊給浩浩家道歉！”
他們麥田幼兒園怎麼會招進來這種暴發戶？回頭真得好好教育一下那幾個招生官了。
中年婦女愣了一下，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校長口中說出來的。
都說曹校長為人和善，脾性穩定，現在居然生氣到像變了個人似的。
難道浩浩媽有彆的身份？
不可能。
絕不可能。
一個弱女子，哪兒來的渠道認識曹校長？
她狡辯道：“曹校長，我剛才就是嘴快了一些，沒有惡意，再說了，浩浩媽是單親媽媽，這是全校都知道的事實，我也很同情她的。”
林語曦隔夜飯都要吐了，“現在知道怕了？”
校長當前，中年婦女不甘心就這麼失了氣勢，梗著脖子，硬撐道：“我怕什麼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人在緊張的時候，總喜歡把話重複兩遍。
林語曦的聲音很冷：“你堅決不道歉？”
即便不為了自己，她也得在浩浩麵前樹立一個好榜樣，告訴他，如果有人欺負了他，媽咪會永遠站在他身後。
傅庭川適時朝林語曦邁近一步，整個人以一種保護欲十足的姿勢，罩著她。
一旁，曹校長的額角不時滾落幾滴冷汗。
中年婦女的眼睛飄來飄去，看這架勢，也有點怕了。
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她這輩子，就沒給任何人道過歉。
氣氛僵持著。
中年婦女的孩子默不作聲，拉著皮草的一角，整個人縮在了親媽身後。
“林語曦，我餓了。”
傅庭川出聲打破沉默。
“......”
林語曦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那你回家先吃？”
傅庭川擰著眉，“跟這種人浪費時間，你的時間這麼廉價？”
赤裸裸的鄙視。
目空一切。
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裡。
林語曦也無奈了，“那你說吧，怎麼辦？”
總不能真的把人送到精神病院吧，到時候對方反手一個舉報，就該輪到他們名譽受損了。
傅庭川挑眉，“你肯交給我解決？”
林語曦理所當然，“你要是能解決，我自然沒意見。”
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