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啦……”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又開始自顧自地蕩起秋千來。
下午先是800,然後才是4x100。跑800米的運動員們此時已在起跑線上嚴陣以待,個個神情專注。
因為這次跑800的人寥寥無幾,所以十幾個男生緊緊地擠成了一排,全神貫注地聽著發令槍響。
我不經意間看到詹洛軒輕輕地摟了摟楊可安的肩膀,似乎在給他傳遞著某種力量,楊可安轉頭衝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驅散一切陰霾,我也不知不覺地跟著笑了起來,心中滿是溫暖。
“呯——”發令槍響,運動員們如離弦之箭紛紛飛奔而出,隨後又逐漸跑到了第一跑道。
“加油!加油!”同學們聲嘶力竭地大聲呼喊著,那聲音響徹雲霄,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激動與期待。
簡潔瞬間拽住我要去助跑,昨天沒能如願,今天她無論如何都非要拉著我一起助跑。我心裡叫苦不迭:“我的腿啊……我昨天剛跑完400,今天你還要讓我跑兩個400!我真是欲哭無淚啊!!!”儘管我滿心不情願,但還是拗不過簡潔,被她生拉硬拽著往前跑去。
400米轉瞬即逝,幾圈下來裁判在敲鑼示意了。最後一圈,已經有運動員逐漸拉開了距離,我努力放眼看去前幾個是誰,卻怎麼也看不清。隻看到了那明晃晃的“1”字在前方閃爍。
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第一、二、三名已先後衝過終點,簡潔拉著我,累得氣喘籲籲,大喘氣地朝著終點走去。
我們到達終點時,那裡已經圍了好多人。隻見楊可安筋疲力儘地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汗水如注般從他的額頭淌下,流過他濃密的劍眉,滑過他高挺的鼻梁,沿著他的下頜線不斷滴落。
他的頭發被汗水濕透,淩亂地貼在頭皮上,微微上揚的嘴角,儘管此刻因喘息而有些顫抖,卻依然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臂膀隨意地搭在腿上,手腕纖細卻蘊含著少年的活力。儘管此刻他累得仿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但那股子稚氣未脫的純真和與生俱來的帥氣,反而在這份疲憊中增添了一種彆樣的魅力。
很快。
我都沒練習過交接棒,便就這樣上場了。在以前的學校,我每次跑步都是第一,連男生都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我穿著皮鞋跑,也沒人能跑得過我。所以,我覺得自己根本無需練習,隻管儘力去跑就行。我看到簡潔站在操場內側注視著我,為我加油助威。
我是第二棒,緊張得早已把手從後麵伸了出去。隻聽得一聲槍響,第一棒的同學如離弦之箭衝了出來。我緊張得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兒了,在心裡默默念著:加油,自己能行的!以前那麼厲害,現在肯定也沒問題!快了,快了,我開始朝前小跑。
眼看著接力棒即將交到我手裡,我旁邊的女生用力過猛,一下子把我整個人撞得撲倒在地。我也太倒黴了吧,昨天被撞,今天又被撞,整個人包括整張臉都重重地撲在了塑膠跑道上。
現在的我處於一種極度懵圈的狀態之中,大腦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前的場景變得模糊不清,耳朵裡嗡嗡作響,仿佛與世界隔絕,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毫無頭緒,整個人如同墜入了迷霧之中。
簡潔嚇得話都說不出來,老師走過來急切地說:“趕緊扶她去醫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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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潔扶著我,我依舊一臉懵,而她也沉默不語。
到達醫務室,醫務老師一臉驚訝地說:“怎麼摔得這麼嚴重?”隨後便拿出紅藥水,先在我額頭上仔細塗抹,接著是鼻子上,然後是下巴。
我滿心疑惑,不明白為何要塗這麼多地方。
簡潔帶我出了醫務室,往教室走去。直到我看到玻璃門上自己的倒影,近乎40的皮膚都被塗成了紅色,我頓時不敢照鏡子了,內心充滿了恐懼。
過了一會,班主任過來對我說我媽等會會來接我,讓我去醫院看看。我機械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媽接我回去了,碰巧我又看到楊可安,我趕忙轉頭,匆匆出了校門。
在公交車上我一直遮著臉,實在是無法麵對自己現在的模樣。
我沒有去醫院。
回到家,我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站到了鏡子麵前,緩緩睜開眼,我的天啊!怎麼會摔成這樣?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臉,內心:老天呀!簡直是徹底毀容了!我試著笑了笑,還好還能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明天上學可怎麼辦呢?頭依舊痛得厲害。
第二天起床,依舊是我媽幫我穿上衣服,這隻手仿佛斷了似的,完全使不上勁,我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個廢人。
走在上學的路上,居然還有人對著我嘲笑,我憤怒地朝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到達教室後,我一聲不吭地默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雙唇緊閉,一句話也不想說。要是被楊可安看到我這副慘樣,我真恨不得立刻挖個深不見底的地洞鑽進去,永遠都不要出來。
“你咋了?”果不其然,楊可安的聲音在我耳邊驟然響起。
“她毀容了!”黃濤澤那刺耳的聲音傳來,他一邊說著,一邊手指著我,臉上掛著誇張的笑容,眼睛裡滿是幸災樂禍,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嘴角高高揚起,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黃牙,還不停地用手拍著大腿,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滑稽的場景。
劉偉傑也跟著起哄,笑得前仰後合,邊笑邊手舞足蹈地大聲嚷嚷著:“看看她那臉,簡直慘不忍睹,像個醜八怪!”他拍著黃濤澤的課桌,又直愣愣地盯著我看,整個人就像一個失了控的瘋子。
楊可安聽到他們的話,大聲嗬斥道:“閉嘴!你們倆還有沒有點同情心!”說著,他快步走到我的桌前,彎下腰,一臉關切地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擔憂和心疼。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輕輕觸碰我的傷口,卻又怕弄疼我,手懸在半空中,最終隻是輕輕地落在我的肩上,拍了拍並溫柔地說:“彆聽他們胡說,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就摔了。”我聲音輕輕地說道。
“摔能摔成這樣?”
“……”我沒有再說話,因為我實在不想去解釋這一切。
今天出操結束後,學校要評選“體育之星”,每個班都有,然後報到名字的同學上台領獎。
“梁汐辰!”
“啊啊!梁哥!梁哥!”底下一陣歡呼。那歡呼聲震耳欲聾,仿佛要衝破天際。
“楊可安!”
“笑死了!他要笑死了!”黃濤澤嘻嘻地轉頭看楊可安,臉上滿是戲謔的神情。我也下意識地回過頭。
楊可安想憋笑,但合不攏嘴,整個人像脫韁的野馬一般,興奮得根本拉不住,徑直往台上跑去。
也許所有人都在儘情歡呼,隻有我,望著台上的他們,心中五味雜陳。
你看台上,他們倆站在一起。也許他們是真的。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楊可安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無比,梁汐辰則顯得沉穩許多,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他們的身姿挺拔,楊可安微微側頭,似乎在和梁汐辰說著什麼有趣的事情,梁汐辰認真地傾聽著,偶爾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認同。
而我在台下,望著他們,心中思緒萬千。那一瞬間,周圍的喧囂仿佛都離我遠去,我的世界裡隻剩下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麵。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吹亂了我的發絲,也似乎吹亂了我的心。
咦?我突然想起來,詹洛軒跟我說過他倆以前認識?我當時沒注意,隻顧問他趙可心的事了,我又急忙轉頭,去看詹洛軒。
可是哪裡都沒有他的身影,我的心不禁有些失落。難道他今天沒來學校?我皺起眉頭,努力回想詹洛軒跟我說這件事時的表情和語氣,可腦海裡卻隻有一片模糊。我懊悔自己當時怎麼就沒多問幾句,現在滿心都是疑惑。
周圍的歡呼聲和掌聲還在繼續,而我卻有些心不在焉。
當我回過神來,再次看向台上的兩人,他們的笑容依舊燦爛,可我卻覺得那笑容背後似乎隱藏著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早操結束,我走到簡潔身邊問:“詹洛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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