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操結束,能有一會休息時間,好多同學都如潮水般湧出校門,興衝衝地奔向小賣部去買吃的。
我望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裡暗自嘀咕:我還是不去了吧,人這麼多,擠來擠去的多難受,而且等下又被黃濤澤說胖!一想到黃濤澤那尖酸刻薄的話語,我就打消了去小賣部的念頭。
我慢悠悠地回到教室,剛到門口,就看到楊可安斜倚在那裡,歪著頭,一雙眼睛專注地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皺了皺眉,邊從他身邊走過,邊沒好氣地說:“乾嘛?”
本以為他會回應我,哪怕是隨便說點什麼,可他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輕笑了一下。那笑容裡仿佛藏著什麼秘密,讓我捉摸不透。我滿心狐疑,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呀?真是莫名其妙!可又不好繼續追問,隻得帶著滿心的疑惑匆匆走進教室。
最後一節課上完,班主任夾著教案快步走進教室,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幾天學校要填誌願表了,同學們回去可以跟父母討論一下。好了,可以放學了!”
聽到“放學”兩個字,同學們都興奮起來,開始收拾書包。
就在這時,一個不識趣的聲音響起:“老師,你作業沒布置。”
“哦,對!”班主任這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腦袋。
同學們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抱怨聲四起。
“哎呀,真煩人,就不能等放學了再說嘛!”
“就是,急什麼急,這下又得耽誤時間了。”
大家憤憤地小聲罵著那個說話的同學。我也在心裡埋怨起來:這人怎麼這樣啊,非得這時候說,真是的。
“同學們安靜一下!今天的作業是……”班主任開始布置作業,同學們一邊聽一邊無奈地把筆記本從書包裡又拿出來記。
“同學們!就這些,好了回家吧,值日的同學做完值日也趕緊回去!”班主任終於布置完作業,揮揮手讓大家離開。
教室裡瞬間熱鬨非凡,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有拉書包拉鏈的“呲啦呲啦”聲,有書本裝進書包時相互碰撞的“砰砰”聲,還有同學們的交談聲。
“哎呀,終於放學了,作業可真多。”
“填誌願啊,好緊張啊。”
“不知道選哪個學校好。”
我也手忙腳亂地整理好書包,心裡開始琢磨著回家要怎麼和父母說填誌願的事,越想心裡越亂,歎了口氣。嗬,今天我值日。
我趕緊拿了掃把,心急如焚地想著要爭取快點掃完回家做作業。時間緊迫,我得速戰速決。最快的方法就是從前麵掃到後麵,這樣掃兩個走道就行了。
我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清掃工作中,手中的掃把快速地揮動著,灰塵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我一邊掃,一邊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節奏裡,絲毫沒有留意身後的情況,步伐不斷地向後退去。就在我毫無防備之時,後背突然撞上了一個物體。
那一瞬間,一股力量止住了我後退的趨勢,我整個人先是猛地一震,緊接著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柔軟又堅實的懷抱之中。那懷抱有著一種獨特的溫暖和力量,既有著柔軟的觸感,又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結實感。
我先是感到後背被一種富有彈性的力量抵住,仿佛撞上了一團棉花,但這團棉花又有著堅定的支撐力,不讓我再向後移動分毫。這種又軟又結實的感覺讓我瞬間不知所措,心跳驟然加速,慌亂瞬間占據了我的整個腦海。
我驚慌失措地回頭一看,我去!我的天啊,竟然是楊可安!
我整個人都懵了,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心臟也仿佛漏跳了一拍。天啊,我居然撞到他懷裡了!我的臉頰瞬間如火燒般滾燙,紅得好似熟透的蘋果,甚至能感覺到那熱度在不斷蔓延。那一刻,我慌亂到了極點,手腳都變得不聽使喚,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我的眼睛不敢直視他,隻是慌亂地瞟向彆處,卻又忍不住偷偷用餘光打量他。他低頭看著我,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睛裡似乎帶著一絲關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輕輕說道:“你值日啊!”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這安靜的教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我在心裡瘋狂呐喊著:你這不是廢話嗎?可話到了嘴邊,卻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怎麼也吐不出來。
我拚命地壓抑著內心的慌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可出口的卻依然是顫抖的:“嗯。”
他背著書包回家了,腳步聲在空曠的教室裡回響。可我的心卻像被投入了一顆巨石的湖麵,久久無法恢複平靜。
剛才那短暫而意外的接觸,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在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我努力平複著自己如小鹿亂撞般的心情,繼續機械地揮動著掃把,可腦海裡卻像著了魔一樣,不斷重複著剛剛那令人麵紅耳赤的一幕。他剛才的每一個細節都如電影畫麵般在我腦海中反複播放,清晰得讓我無法忽視。手中的掃把仿佛有千斤重,每一下揮動都顯得那麼艱難而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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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把自己從這混亂的思緒中拉出來,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值日工作上。可越是這樣強迫自己,心裡越是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路上,我看到他騎著藍色小破車在前麵,我看著他,雖然隻有背影,那昏暗的路燈照在他背上,暈出一圈微黃的光。
我想起兩年前的那天晚上,他那絕美的側顏,微風把他的劉海吹得微微顫,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他。那線條分明的側臉,在月光的映襯下,宛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次輕輕的眨眼,都仿佛刻在了我的心底。遺憾的是,不能坐在他自行車的後座,這輩子都得不到,也許這就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亦或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想到這裡,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澀,像是咬了一口未成熟的果子,那苦味在心頭慢慢散開。
哎,好冷啊,冬天快到了。寒風無情地鑽進我的衣領,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我又想起那個男孩,他去哪裡了……記憶中他溫暖的口袋,仿佛還殘留著溫度……
如今此時此刻,隻剩下我在這寒冷的街頭獨自回憶。
望著楊可安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我的目光仿佛被緊緊黏住,怎麼也無法移開。那背影在昏黃的路燈下被拉得修長,隨著他的前行,一點一點地變小,最終融入了無儘的黑暗之中。
我多希望時間能倒流,回到那些曾經溫暖的瞬間。我仿佛看到我們在灑滿陽光的校園角落,他們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眼中滿是溫柔;又仿佛回到那個課間,說些俏皮話一起開心。
那些畫麵如此清晰,卻又如此遙遠,像是隔著一層朦朧的紗,讓我想要觸碰卻又無法觸及。但是,現實卻是如此冰冷,殘酷得讓人無法呼吸。好像他們的身影永遠消失在那天的夜色中,他們如今好像都一個接一個地淡出了我的生活。曾經的熱鬨與陪伴,如今隻剩下我獨自一人在這寂靜的路上徘徊。每一個熟悉的笑臉,每一次溫暖的問候,都如同風中的落葉,漸漸飄遠,隻留下我在這孤獨的世界裡,守望著那些遠去的回憶,心中滿是失落與迷茫。
我試圖抓住那些殘留的溫暖,卻發現它們如同流沙,從我的指縫間無情地溜走。那些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如今隻能在記憶的深處找尋。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不斷地相遇,又不斷地分離,隻是我還沒有學會如何去坦然麵對這一切吧……
我感冒了。
上課頭昏腦脹,都不知道老師在講什麼。腦袋裡像是塞了一團亂麻,老師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模糊不清。每一個字都在耳邊嗡嗡作響,卻怎麼也無法拚湊成有意義的話語。
下課找黃濤澤說話,他捂著口鼻說:“滾滾滾,彆對著我說話!”
“切!”我發出重重地鼻音,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惱怒。這家夥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