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總是在不經意間匆匆流逝,還沒儘情享受暑假的愜意,一轉眼,開學的日子又近在眼前。感覺仿佛昨天還在學校的考場上奮筆疾書,緊張地應對著各科考試,可才休息了短短幾天,又要重新回到課堂,投入到忙碌的學習中去了。
百無聊賴之際,我翻開手機上的qq,想看看班級群裡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和通知。滑著屏幕,那些未讀消息一條條映入眼簾。之前的私群,因為我在裡麵發了成績單,結果惹得有些同學一直在抱怨自己考得差,唉,不過這些都已經是過去好久的事了。當時我因為屏蔽了群消息,今天才看到這些內容,不過現在想想,也覺得無所謂了,成績已經成為過去,重要的是接下來的學習。
距離開學還有幾天時間,我決定好好利用起來,給自己來個全新的改變。於是,我央求媽媽帶我去理發店。一進理發店,我就迫不及待地跟理發師說明了自己的想法:新學期要有新氣象,頭發太長了,打理起來麻煩,我想剪個毽子馬尾,再把八字劉海裁短一點。
理發師熟練地拿起剪刀,伴隨著“哢嚓哢嚓”的聲音,一束束頭發飄落。不一會兒,我的新發型就完成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神清氣爽。走出理發店,微風輕拂,馬尾一翹一翹的,不再像以前那樣沉重,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剛到家,孫夢的視頻通話就跟一陣旋風似的飆過來了。我一接通,就看到她那焦急的臉懟在屏幕前:“肖靜,你在忙嗎?”
“乾嘛?”我一邊換鞋,一邊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隨口應道。
“我作業還有幾道題不會,趕緊教教我!”孫夢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眼睛瞪得溜圓,滿是急切。
“你先彆急,把題目給我瞅瞅。”我走進房間,一屁股坐在書桌前,把手機穩穩地放在支架上。
沒一會兒,孫夢就把作業題目拍照發了過來。我定睛一看,好家夥,是數學的函數題,確實有點繞。我清了清嗓子,開啟“小老師”模式:“你看啊,這道題呢,首先得從已知條件入手。你看這個函數表達式,這裡麵的參數是解題關鍵。咱們先假設……”我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把思路一步步梳理出來。
孫夢聽得聚精會神,眼睛緊盯著屏幕,時不時發出“哦哦”的聲音。可講到一半,她突然打斷我:“肖靜,等等,這塊我還是有點迷糊,你再講詳細點唄。”我無奈地笑了笑,又把剛才那部分重新講了一遍,還舉了個更簡單的例子,幫助她理解。
就這樣,一道接著一道,我們在視頻裡奮戰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孫夢把作業難題都解決了。她靠在椅背上,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肖靜,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今晚估計得熬夜到天亮,還不一定能做出來。”
我一隻手托著下巴,看著屏幕裡咋咋呼呼的孫夢,忍不住笑出了聲,那笑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肖靜,你剪頭發啦?”孫夢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睛瞪得溜圓,臉上滿是驚訝與好奇。
“嗯啊!”我下意識地摸了摸新剪的馬尾,指尖滑過那清爽利落的發尾,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笑容裡藏著幾分得意。
“精神了不少,我也要去剪一個,太熱了!”孫夢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扇了扇風,仿佛當下就能感受到剪完短發後的那份清涼。她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十分誇張,“我這頭發,每天一出門就跟披了條熱毛巾似的,悶得慌。”
“趕緊去呀,你不嫌熱啊?”我轉著筆,筆在我的指尖靈活地跳躍,發出輕微的“簌簌”聲。窗外的蟬鳴一陣接著一陣,攪得空氣愈發燥熱,似乎也在催促孫夢趕緊去剪掉那一頭厚重的長發。
“好煩啊,後天就要去學校啦!不想上學!”孫夢張開雙臂,像隻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砰”的一聲倒在椅背上,那模樣仿佛被上學這件事抽乾了所有力氣。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眼神裡滿是抗拒與無奈。
“哎呀,彆這麼悲觀嘛。”我停下轉筆的動作,將筆輕輕擱在桌上,試圖安慰她,“上學也不全是壞事呀。你想想,能見到好久沒碰麵的同學,課間還能一起聊天、打鬨,多有意思!”
“話是這麼說……”孫夢微微抬起頭,有氣無力地瞥了我一眼,“可一想到又要早起,每天被作業包圍,還有考不完的試,我這心就拔涼拔涼的。”她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用手捂住胸口,仿佛已經感受到了開學後的“痛苦”。
“不要慌,不還有我嗎,你有啥不懂就問我!”我坐直身子,對著屏幕那頭眉頭緊蹙的孫夢,斬釘截鐵地說道,同時還拍了拍胸脯,試圖讓她安心。
“也是,先掛了,我要洗澡了!”孫夢長舒一口氣,像是卸下了肩頭的重擔,原本皺成一團的臉也稍稍舒展。她伸手捋了捋耳邊的頭發,眼神裡有了些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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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ok!拜拜!”我笑著朝屏幕揮揮手,隨著通話結束的提示音,孫夢的影像從屏幕上消失,可房間裡似乎還留存著我們剛剛熱聊的餘溫。
開學前一天中午,陽光透過窗戶,毫無保留地灑在房間裡,讓整個屋子都亮堂堂的。媽媽在一旁利落地幫我收拾著要帶的東西,一邊整理,一邊開口道:“這次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去學校。”
“啊?為毛?”我滿臉驚訝,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也不自覺地嘟了起來,滿心都是不情願。本以為媽媽會像往常一樣,陪著我去學校,幫我安置好一切,這下計劃完全被打亂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又不是第一次去學校,這行李又不重,就一個席子和毯子,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有什麼缺的,下次雙休日再來拿!”媽媽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裡滿是不容置疑,仿佛在說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啊……”我不情不願地拎了拎行李袋,故意裝出一副很吃力的樣子,嘴裡嘟囔著,“感覺挺重啊……”其實心裡也清楚,這行李不算特彆沉,隻是習慣了依賴媽媽,一時間對獨自去學校這件事有些犯怵。
“哪裡重了?”媽媽一把從我手中提起袋子,輕輕晃了晃,展示它的“輕盈”,“我給你提到公交車上,你自己到了打個小車就行了,又沒多少路!”說著,她就開始把行李往門口搬,完全沒給我反駁的機會。
我站在原地,看著媽媽忙碌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麵覺得有些委屈,另一方麵又明白媽媽是想鍛煉我。無奈之下,我隻好開始檢查自己的書包,看看有沒有遺漏重要的東西,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媽媽送我上車後,轉身便離開了。我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裡空落落的,像是被抽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待緩過神,我才從兜裡掏出耳機戴上,靠在座椅上,靜靜等待著公交車發車。
車廂裡靜悄悄的,大中午的,日頭正毒,那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透過車窗,肆意烘烤著每一寸空間,燙得座椅都沒法讓人好好落座。放眼望去,整個車廂裡空蕩蕩的,除了我,再不見其他乘客的身影。平日裡這趟線路人來人往,此刻卻冷冷清清,仿佛時間都被這酷熱凝固了。
我輕輕歎了口氣,耳機裡流淌出的音樂,也沒能驅散我心頭那絲因獨處而生的孤寂。車窗外,街道上的景象如同被定格的畫麵,偶爾有幾片樹葉在熱浪中無力地晃動幾下,行人們都行色匆匆,腳步急切地想要逃離這難耐的暑氣。路旁的店鋪門口,遮陽簾被曬得微微卷曲,玻璃櫥窗反射著刺目的白光。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我開始有些焦急,時不時望向車頭的方向,盼著司機師傅能趕緊發車。悶熱的空氣在車廂裡彌漫,讓我呼吸都有些不暢,汗水順著臉頰悄然滑落,癢癢的,我抬手隨意擦了擦。
終於,司機師傅大步跨上車,他手裡拿著一瓶水,上車後先仰頭猛灌了幾口,才坐進駕駛座,發動了車子。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公交車緩緩啟動,車輪滾動揚起的塵土,在陽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見。
車子行駛在空曠的街道上,窗外的景色緩慢地向後退去。我望著一閃而過的建築和樹木,思緒也跟著飄遠。想著即將見到久違的同學,心裡不禁泛起一絲期待,可一想到要獨自麵對報到、整理宿舍這些事兒,又有些忐忑不安。
很快,公交車抵達了終點站。車門“嘩啦”一聲打開,一股熱浪裹挾著嘈雜聲瞬間湧了進來。我深吸一口氣,拎起行李,邁步下了車。站在公交站台上,我放眼望去,隻見一輛輛公交車旁,滿是下車的同學,他們的歡聲笑語交織在一起,與我剛才乘坐的那趟寂靜的公交車形成鮮明對比。我不禁暗自尋思,這裡麵不知道有沒有我們班的同學呢?
我吃力地扛著行李袋,在人群中艱難地挪動著腳步,每走一步,行李袋就重重地撞一下我的腿,讓我前行得愈發艱難。放眼望去,有些同學已經麻利地坐上了小車,正愜意地駛向學校;有些則在家長的陪同下,有說有笑地走著,家長們還時不時幫孩子拎拎行李;還有一些同學三兩成群,顯然是提前約好了一起,他們相互打鬨著,洋溢著青春的活力。相較之下,我卻形單影隻,顯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