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嗎？”我下意識摸了摸臉頰，好像還帶著食堂那碗熱湯麵的溫度，“可能……今天天氣好吧？”
“小師妹，今天來的這麼早啊？”小白哥哥正對著鏡子調整拳套，聽見開門聲回頭衝我笑，他額角還帶著訓練留下的薄汗，拳套上的膠帶纏得整整齊齊。
小白哥哥聞言笑出聲，用拳套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肯定是公開課表現好被老師誇了！”他說著衝小馬擠擠眼，拳套上的膠帶蹭過我的訓練服，“咱們小師妹不光拳打得狠，腦子還好使，文武雙全！”
“小白，這你就說對了，你們的小師妹啊，在學校可是優秀三好學生。”錚哥擦著拳套走過來，他剛打完實戰，額角的汗珠順著下頜線滑落，聲音裡帶著點與有榮焉的驕傲，“上次剛拿了雙獎，一個班級團體合唱獎，一個校三好學生獎學金！獎杯都快能擺滿書桌了。”
“錚哥，咱能不能低調點。”我伸手去捂他的嘴，臉頰燙得像剛貼過熱水袋，“都是些小事，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是想到王少知道我拿獎學金時，眼裡亮晶晶的樣子，心跳又快了半拍。
“這有什麼好低調的！”錚哥笑著躲開我的手，還故意揚高了聲音，引得旁邊練沙袋的師兄都看過來，“我們小靜靜還不止這些，唱歌好聽得能當麥霸，上次學校唱歌比賽，報告廳所有學生都驚呆了！打籃球也厲害，上次跟我打了一下，三分球投得比小白還準！”
小白哥哥立刻“抗議”：“哎哎哎，彆拉踩我！小師妹那是天賦異稟，我這是專注拳擊事業，籃球隻是副業！”他說著衝我挑眉，“不過說真的，小師妹藏得夠深啊，平時練拳一臉‘生人勿近’，沒想到在學校這麼厲害，下次合唱比賽給我們錄視頻唄？”
小馬哥哥也跟著起哄：“對呀對呀，還有籃球賽！下次帶我們去看你打比賽，給你當啦啦隊，喊‘小師妹加油’！”
“哥哥們，你們就彆捧我了，我現在隻想打拳，趕緊開始吧！”我抓起跳繩往場地中央跑，臉頰還熱得發燙，身後傳來他們低低的笑聲，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
小白哥哥笑著揚聲喊：“行！不鬨你了，不過下次籃球賽必須叫我們，不然……”他故意拖長調子，用拳套拍了拍沙袋，“下次抗擊打訓練，我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
“就是！”小馬哥哥幫我把護頭扔過來，“到時候贏了比賽，我們請你吃糖炒栗子，輸了……就罰你請我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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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住護頭扣在頭上，隔著護具的網眼瞪他們：“想得美！等我贏了，該你們請我吃雙份！”說著深吸一口氣，握緊跳繩開始加速，繩子在空中劃出殘影，把剛才的玩笑、他們的笑聲都甩在身後。
汗水很快浸濕了訓練服，護腕勒得手腕微微發緊，可當拳頭再次砸向沙袋時，力道卻比剛才更穩了。沒有了剛才的羞怯，沒有了對變強的焦慮，隻有每一次揮拳的專注——小白哥哥的調侃、小馬哥哥的起哄，都變成了藏在拳套裡的力量。
“不錯，出拳速度快了！”錚哥在旁邊點頭，手裡拿著秒表計時，“再加快節奏，三組沙袋打完，我們練實戰對抗！”
“收到！”我應聲，拳套與沙袋撞擊的悶響在拳館裡回蕩，每一次發力都帶著股勁兒——不光是為了對付青龍那幫人，也是為了不辜負這些笑著給我加油的人，為了那個在外麵等我的人，更是為了自己能站得更直、更穩。
身後的哥哥們已經開始熱身，拳套碰撞的聲音、腳步移動的聲音混在一起，熱鬨又踏實。我看著眼前的沙袋，深吸一口氣，再次揮出拳頭——今天的訓練，才剛剛開始呢。
“唉呀媽呀，累死了！”我一屁股癱坐在地，後背重重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連抬手摘護頭的力氣都沒有，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淌，滴在訓練服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拳套還套在手上，沉甸甸的，像灌了鉛似的。
錚哥拿著毛巾走過來，把毛巾扔在我頭上，帶著點調侃的笑意：“小靜靜，今天早上的抗擊打訓練如何？昨天還愁眉苦臉的，今天吃得消吧？”
我用毛巾胡亂擦了擦臉，露出個疲憊卻輕鬆的笑：“吃得消，早上比晚上練得舒服多了。”幸好他們隻當我是在練體能，要是知道我心裡藏著事，肯定要追問到底。我趕緊轉移話題，捏了捏發酸的胳膊，“可能是今天狀態好，揮拳都有力氣了。”
“那就好。”錚哥在我旁邊蹲下，手裡轉著戰術板，“那下次我們要真正開始上實戰強度了，三個人圍著你打攻防，多練練反應速度，強身健體嘛，就得全麵點。”他說得雲淡風輕，語氣裡帶著慣常的輕鬆，顯然以為我隻是想增強體能，根本不知道這“實戰”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心裡咯噔一下，捏著毛巾的手緊了緊。三個人圍攻……光是想想就覺得壓力倍增，上次兩個人輪流進攻就把我累得差點趴下。但我不能說破，隻能咬著牙把護頭摘下來扔到一邊，故意裝出興奮的樣子：“行啊！人多熱鬨，省得練著無聊，什麼時候開始？我沒問題！”
小白哥哥剛練完一組爆發力訓練，走過來聽到這話，用毛巾擦著脖子笑：“我們小師妹就是剛！不過彆擔心，就是陪你練練反應，又不是真打，到時候我當‘主攻’，小馬負責側翼，錚哥在後麵補位，保證讓你練得開心又能強身健體。”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濕透的訓練服傳過來，眼裡滿是純粹的鼓勵，完全沒察覺我嘴角笑容下藏著的緊張，畢竟在他們眼裡，我練拳真的隻是為了強身健體。
小馬哥哥擰開一瓶運動飲料遞過來，瓶身的水珠沾了他滿手，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笑：“放心，我們下手不會太重。到時候就用三成力，跟撓癢癢似的，保證你既能練反應，又不會累著。”他說著還比劃了個輕飄飄的揮拳動作，逗得旁邊整理護具的師兄們都笑起來。
我接過飲料，冰涼的瓶身貼著滾燙的手心，舒服得輕呼一聲：“誰怕你們下手重啊，我是怕你們到時候被我打趴下，哭著喊‘小師妹饒命’。”我故意揚起下巴裝囂張，手指卻悄悄摳著瓶身上的標簽，心裡的那塊石頭卻慢慢落了地——他們永遠把訓練當成輕鬆的事，永遠用最暖的玩笑包裹著關心，哪怕我藏著不能說的心事，也能被這份熱熱鬨鬨的善意接住。
“喲，這就開始放狠話了？”小白哥哥挑眉，突然伸手撓我胳肢窩，“看你現在嘴硬，等下實戰對抗，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彆鬨！”我笑著躲開，飲料差點灑出來，剛才的緊張早就被這陣打鬨衝得煙消雲散。我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甜絲絲的氣泡在喉嚨裡炸開，連帶著揮拳的力氣都回來了，“快準備吧，彆等下被我打得找不著北，說出去丟咱們拳館的臉！”
“好了，差不多了，先開始吧，試一下！”錚哥拍了拍手，把戰術板往旁邊的器械架上一放，活動了活動手腕，指節發出輕微的響聲。拳館裡的笑聲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空調的嗡鳴和大家調整呼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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